Episo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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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从感觉开始,观察人们的行为,
从人的感受出发,充分展开对未来的想象。
这种想象不是对过去生活的重复
而是通过构建场景来重新理解日常生活。
观察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而是为了获得某种启发,
试图在最普通的事物中获得形式和空间的力量。
—— 建筑师范蓓蕾
从空中俯瞰,距离上海车程一小时的昆山元丰路消防站像是空旷郊区中一方自成体系的小天地,迂回阡陌井然有序地串联不同区域,南侧的透明 “羽翼” 以开放的姿态与自然相连接。“羽翼”之下,我们再次见到建筑师范蓓蕾。跟随她穿行其间,触手可及的微风和细碎洒落的阳光让拍摄过程愉悦而顺畅,也让建筑的积极性以直观可感知的方式被诠释。
这个自2019年开始,跨越3年疫情终于在今年末落成的消防站,更像是一个明亮通透、满目绿色的院子。3000 余平方米的空间被最大限度的打开,车库、训练区、庭院和另一侧以宿舍楼延展的生活区规则排布,又在纵向上以高窗、错层走廊灯方式相互联通、与自然相接,在几经周折后终于实现范蓓蕾为消防员营造一处围树而居的小院子的愿望,也成为她在公共建筑领域的全新实践。
与范蓓蕾的交流中,对人的关注是她反复提及的思考落点,从创业初期的民宿项目到后来的丁蜀成校等公共建筑,再到新近落成的设计区商业、住宅,她在不断实践中探索 “人如何使用空间 ”,也试图在瞬息万变的商业社会建构能留下来的作品,在流动的时代中以建筑关照个体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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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中国建筑师⻢岩松受⼀⾔⼀吾 i-Talk之邀,前往波尔图拜访年过九⼗的普⾥兹克奖得主、葡萄⽛建筑⼤师阿尔瓦罗·⻄扎(Álvaro Siza)及其当地代表作,并就他的建筑世界展开了⼀次专业对谈——既深刻,⼜纯真。
这位“建筑师中的建筑师”向我们敞开了⾃⼰的档案室⼤⻔,积累了半个多世纪的图纸、绘画和出版物若巍巍书城,卷帙浩繁。这是⻄扎潜意识信息积累的冰⼭⼀⻆,也是他对事物连续性的实验解读;是⻄扎⻓久以来价值观扎根⽣⻓的缩影,也是他建筑作品诗意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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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ing episo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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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月,⼀⾔⼀吾 i-Talk 与建筑师董功的“约会”访谈地点,选在成都市居⺠区中的设计展厅“⽟林颂”。
应好友刘家琨之邀,董功在这⾥举办了⼀个呈现直向建筑⼯作过程的展览。受电影《周处除三害》的影响,展览的名字叫作“直向护樟榕”。显然,这次“约会”的主题是围绕着“树”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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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驶入腾格里沙漠东南缘的宁夏中卫沙坡头国家级自然生态保护区,我们沿一条平缓的弧线斜坡进入沙漠腹地。当酒店移门如同电影转场镜头一样缓慢打开,毫无遮挡的整面落地窗外,温柔起伏的沙丘与天色相接,与大堂链接的北向甬道尽头是一颗纯净矗立的“钻石”礼堂。以酒店大堂为“吊坠”,左右两翼共 30 间客房依狭长可建设用地弧线排开,依次偏转5度的巧妙设置使得每间客房都拥有独特的观沙视角,从空中俯瞰整体,像是上帝遗落在旷远沙漠中的一条钻石项链。
“能够在沙漠做设计是太难得的一件事情了,我希望能够把握好这个机会,不要辜负了这片沙漠。” 项目主创建筑师谢湲在三年间往返20余次,对这片位处腾格里沙漠东南缘的区域由最初的震撼、敬畏,在日渐相熟后生出无限亲近与热爱。“但每次相遇又都像是第一次,沙漠永远充满了未可知的神秘能量,吸引你一次次走向它。” 如她所说,相比城市的复杂性,沙漠的纯粹和敏感要求建筑师将所有感官打开,以最高的敏锐度接受来自自然的信息。也正因此,在进入行业的第14年,谢湲史无前例地选择追随直觉与感性,以建筑作为媒介建立起人与自然更深刻的联系,通过体验营造将原始自然转化为与人类连接的场所。
作为宁夏中卫沙坡头国家级自然生态保护区沙漠星星酒店的二期项目,钻石酒店被赋予了更高的品质与更具精神性的诉求。谢湲与团队由此出发,怀抱敬畏之心以谦卑姿态介入,将建筑蛰伏于沙丘间,在沙海极富韵律的柔和曲线与建筑锋利的几何雕塑感母题之间形成微妙的戏剧性张力。内聚的不规则切面空间打破了常规的三维属性,人在其中,仿如置身一个被包裹着的能量中心,在纯粹的几何向心空间里聆听“心”的声音。白色纯净表皮让“光”成为建筑的第二层皮肤,与日月、星光交辉,在呼吸之间拥有生命力。
我们的对话在微雨间隙,天光阴郁如迷的沉静氛围中开启,在光晕自沙漠边缘渐渐升起的时分结束,作为 “女性建筑师” 系列的第三期,在庞大而神秘的自然当中探索女性独有的浪漫敏感如何赋予建筑更多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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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认识沈雯之前先见到了她的作品。今年初春,跟随大型乡村艺术生态项目 “瀫时光”发起方同游浙江衢州下的龙游县,空旷寂静的田野一侧,轻盈纤细的黑色凉亭以守望者的姿态朝向面前铺开的稻田。沿着架在水渠上的小路走入阴凉之下,沿袭古法“埋瓮滴水”装置制造的听觉体验会让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沈雯为这个项目起名“听雨停”,希望以物体的集结最终形成某种化学反应,以知觉化的经验呈现乡村水土的价值。
事实上这种对于场地的尊重和对场所精神的追求始终贯穿在沈雯的建筑实践中
,从乡野中间的听雨停,到古老禅寺的空间营造,再到静谧柔和的疗愈场所,无不是以体会、观察场所开始,以克制而准确的表达为空间气质埋下主线,但无论付诸其上的形态或所谓风格如何,她的作品里隐于细节处的思考与安静流淌的诗意都让人印象深刻。
工作之外,同样纤细娇小的沈雯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果敢,会在问到与工人意见不合的状况时坦诚自己“会非常强势”,在外部环境混沌时离开工作七年的大舍建筑事务所,回到家乡苏州创业。
本期<捕梦者说>之“她说” 女性建筑师系列第二期,我们在与swoop建筑工作室创始人沈雯的对话中,呈现当代女性创作者的不同路径与饱满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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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已经是Sò Studio于上海创立的第八年。
身处中国时尚潮流与新消费的大型试验场,Sò Studio在初期凭借轻盈灵动的色彩、大胆的材质碰撞和藏匿于细节的体验设计进入大众视野,伴随城市更新、社区营造及本土设计师品牌、买手店的崛起不断迭代、成长,以“体验”为触手探索出独有的设计语言和方法论,将女性特有的细腻柔软发挥到极致,成为作品中难忘的记忆点。Sò Studio的8年,也是社交媒体以及由此兴起的网红经济的黄金时代,两位创始人不止一次凭借充满“旅程感”的空间体验为项目获取流量,却也坦诚成为网红从来不是设计的初心和落点。
身为女性建筑师、创业者之外,梦婕和轶凡也在这期间完成了对事业、家庭与自我生活的不断思考、调适与平衡,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观察生活和行走过的每一座城市,在不同身份切换中愈发自如地取舍应对,也在迎面而来的女性主义浪潮中抽丝剥茧,以各自方式锚定自己的坐标系。本期捕梦者说,我们试图以更加丰富的维度对话两位女性建筑师,以期呈现出光环之下更加真实、饱满的当代女性创作者画像。
服装:Laurèl AW24 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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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列人文短视频栏目《居之自然》的第三集影片《万物声长》中,跨界声音艺术家朱哲琴相信声音是一种媒介,连接着人与自然的关系。她常说“我的耳朵比我的眼睛大”,在“看见”的同时也不要忽视“听见”的力量。声音作为一种处理时空关系的艺术,可以将之拓展至物理空间无法企及的地方。
此外,朱哲琴还通过分享自己游泳和桨板运动的体验,印证了大海所代表的大自然的浩瀚无垠与深不可测。当人身处自然,听见自然的那一刻,也许正是“照见自己”的那个珍贵时刻。借由山海,朱哲琴与自然持续对话。
向海而居
照见自己的时刻
自幼在广州长大的朱哲琴,童年曾与母亲前往西樵镇“朝圣”。2022年受南海大地艺术节的邀请,她再次回到这里,与村民共创了《西樵禅钟》。作品通过搜集和剪辑儒溪村中桑基鱼塘民居生态的声⾳碎片,将一日十二时辰浓缩在十二分钟之内。
但媒介并不是创作的主体,朱哲琴相信作品最终要归到每一位观众身上——他对这个场域的心灵共鸣是怎样的?朱哲琴为“每个人”而创作的《西樵禅钟》作品,同样也深深受到“每个人”的互动影响。观众的感受、声音与能量,其实属于创作的一部分。
类似的理念,也体现在朱哲琴的驻留艺术项目《问山》,甚至十年前的今日美术馆《声觉》展览当中。无论是邀请听众山民即兴演奏歌唱,还是将观众的声音即时转化为影像,朱哲琴始终站在“主角”的对面,进行“物我两忘”的思考和创作。
朱哲琴提到:在秦皇岛海碧台感受到摩西·萨夫迪的设计确实将城市还给了自然 ,并把海洋带了给每个人。没有主配角之分,就像《问山》表演一样。天时地利人和,基础是平等的,也是互动的。这种创作思考,让人回到真正的和谐共处状态。
除了“一人一花园”的理念,这些思想还体现在摩西·萨夫迪将秦皇岛市的海岸栖息地作为一个整体:在高密度的住宅社区中,建筑“巨兽”很有可能会遮挡毗邻都市区的视野。楼宇之间巨大的“城市之窗”,使得建筑具有多孔性和通透性,由此,海碧台身后的社区也可畅享海天一色的景致。
在这里,人人都是海景的“观者”,人人也都是幸福生活的“作者”。 -
世界著名建筑师摩西·萨夫迪(Moshe Safdie)在1964年提出了“栖息地”的概念,倡导通过建筑设计,将明媚日光、新鲜空气、绿色植物和户外生活融入高层公寓的日常环境,并将之总结为一套灵活性很强的人居理想模式——“栖于自然,一人一花园”。
2009年,嘉里建设携手摩西·萨夫迪,开始在中国秦皇岛金梦海湾进行海滨栖息地营造。“栖息地”理念已经过60多年的发展。从Habitat'67雏形到当代滨海社区海碧台,从加拿大蒙特利尔到中国秦皇岛,摩西·萨夫迪对于自然生活的想象和实践一再升级,世界上第四座“栖息地(Habitat)”于2024年也以前所未有的宏大规模在秦皇岛全景呈现。它不仅打破传统高层建筑的模式,将露台花园设置在“一步远”的地方,还通过开放式的公共空间设计,恢复了亲切的社区关系。
社区规划师刘悦来研究社区花园已经超过10年,通过社区花园设计激活自由且有秩序的邻里关系,是他一直在实践中关注的主题。在他看来,摩西·萨夫迪的habitat栖息地设计,其花园的错层结构设计就是一种有人情味和亲和力的社区体验,也是最佳思考社区与“附近”的关系的案例。
系列人文短视频栏目《居之自然》的新片《重建附近》中,刘悦来阐述了如何借助公共空间的营造、社区花园的打开来唤醒公共意识。从个体到社群,从社交孤岛到融洽邻里,从“一人一花园”到“大家的花园”。当 “栖息地”理念由海碧台扩大至社区,建筑中的 “城市之窗”、空中连廊、退台式露台、270度甲板式瞰海阳台、屋顶花园已然创造了良好的空间条件,那么,有没有可能用更具体的实践、当下的行动在探讨公共性方面做一个更好的诠释,通过建立新秩序、创设新文化、发挥人的主体性,对城市公共性提出另一种可能性?这些都将与公众参与的社区花园、社区营造息息相关。
快速的城市化进程使居住区的尺度增大,效率至上挤压了人均的居住空间。只有“住”而缺乏“居”的生活模式,给人们带来了对自然的渴望。我们也想要拥有喘息的空间,也期盼在机械化的城市中,偶尔能过上古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闲暇生活。那在一座注重自然性、公共性的现代建筑中,人们还能重建消失的附近、修复冷漠的人际关系吗?
刘悦来在秦皇岛海碧台给出了他的答案,在「居之自然」海边对谈中,他提到:摩西·萨夫迪其实早将人与人关系的种子埋下,社群文化和社会责任感通过建筑设计给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一种社区责任感——「一人一花园」,即建造自己的花园。
秦皇岛海碧台“一人一花园”的建筑理念,是基于都市诗意栖居生活理念的住宅原型。摩西·萨夫迪捕捉到了居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并通过空间尽力呈现给每一个人,为每一个人打造一个花园,关照每一个普通人。在花园中,我们可以感受自然,慢慢解放紧绷的身心,重新回归轻松的状态,获得一种别样的生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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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摩西·萨夫迪(Moshe Safdie)在1964年提出了“栖息地”的概念,倡导通过建筑设计,将明媚日光、新鲜空气、绿色植物和户外生活融入高层公寓的日常环境,并将之总结为一套灵活性很强的人居理想模式——“栖于自然,一人一花园”。
如今,“栖息地”理念已经过60多年的发展。从Habitat'67雏形到当代滨海社区海碧台,从加拿大蒙特利尔到中国秦皇岛,摩西·萨夫迪对于自然生活的想象和实践一再升级:不仅打破传统高层建筑的模式,将露台花园设置在“一步远”的地方,还通过开放式的公共空间设计,恢复了亲切的社区关系。
在这里,人们用开阔的视野领略慷慨的自然景观,将“自然栖居”从建筑理念延展到生活方式——如果“Habitat”代表着人与空间的关系,那么在这个“退台观海”的空间中,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人与物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在这里,人们用开阔的视野领略慷慨的自然景观,将“自然栖居”从建筑理念延展到生活方式——如果“Habitat”代表着人与空间的关系,那么在这个“退台观海”的空间中,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人与物之间的关系又是怎样的?
摩西·萨夫迪给予人们在城市与自然中所有体验者“one pieces of nature”,他认为每一个人都可以平等的享受自然,拥抱自然。陈鹏则通过一件衣服、一个造型、一场时装秀来传递自由、平等的理念,就像建筑空间将自然带入日常生活一样。陈鹏以自然的设计方式构筑了他的“羽宙观”。
我们生活在自然中,经常忘记,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服装设计师陈鹏,他的设计哲学让我们思考:设计或许是既能撬动一些思考,又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
如何处理自然织物与人的身体、人的意识的关系,是陈鹏设计的出发点,也是他自我表达的重要媒介。
在《海之物语》短片中,陈鹏谈及15年前给父亲做的一件手工西装,是他真正学会做服装的第一件作品。那件作品是向父亲证明自己,也是少年时期与家庭之间对抗的“叛逆”作品。陈鹏说:“现在看来,手工西装其实作为一个物承载着我对家庭的责任感,对父亲的思念和独有的父与子之间的纽带。” 以“物”寄情,他从自身感受出发,通过设计关照每一位普通人。
无论是服装设计,还是建筑设计,都是人与自然产生一种平衡关系的媒介,让人们在生活中也可以找到个人风格、个人理想主义的状态,达到内心的平和。跟随着片中,陈鹏讲述“人与自然平衡”的理念,一同去探索Habitat栖息地是如何浸入人们的日常,与城市、与自然、与邻里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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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论坛的主题是“逆向旅行”,也衍生出一个饶有趣味的阐述:“只有21世纪才使20世纪的历史真正变得清晰起来,变得可解释,才能回答作为一个‘中日·知识共同体’的问题。”那么,站在21世纪的当下,我们应该如何营造当代的中日知识共同体?这个世纪的建筑思想又呈现出怎样的“现场”?
终场分享从思想的角度对话题进行收束,聚焦关于“中日建筑思想的历史现场”,开场前,一筑一事创始人王牧之分享了两个将要讨论的核心话题:一个是建筑思想与现代思想史的关系,第二个是中日·知识共同体的关系。
王亥是跨界设计者、城乡策划设计主持。作为中国80年代伤痕美术的代表人物,王亥早年移居香港,跨界于艺术、设计、创意、生活方式等多个领域。而近年来,他开始对中西现代思想史进行系统阅读,经由5年多的时间构建了“三联思想库”的内容。在本场分享中,王亥针对中日·知识共同体的形成,以及儒学对于东亚思想、文化和观念跟“建筑理论”的相互关系作出自己的思考。
第二位分享嘉宾庄子玉,他是BUZZ建筑事务所创始人&主持建筑师,也是中国非常有代表性的新生代建筑师。近年来,庄子玉有大量的建筑设计作品开始面向公众呈现,包括本次活动举办的空间,东京单向街书店。以建筑实践为切入点,他为大家分享了对建筑教育中思想观念之于建筑设计实践影响的思考。
胡昂是建筑学教授,目前在东京大学任特任教授,从事城市、建筑、聚落等方向的理论研究、设计实践与文化传播,著有《京都庭园细见》等著作。作为深耕在建筑学领域的学者,胡昂在中国、英国牛津大学、日本东京大学等地的学习研究历程中,进行过很多跨文化背景的比较。据此他从学者的视角,分享了自己中日所形成的建筑思想与文化的共同体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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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建筑设计师与创意从业者们,倾向于以一种“游牧”的方式,跨文化地进行地域创作实践。在中国和日本,也有这样一批建筑实践者,不断游走在两国的文化与经验之间,做着持续探索。
去年年末,我们也“游牧”到了日本东京,一筑一事与一言一吾共同发起“中日建筑与文化漫谈”系列对话。第二场对话聚焦于「中日建筑实践的另一种方案」,来自中日的不同代际的建筑实践者,共同开启一场寻找主体、发现世界的思想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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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地区,有两位学者关于女性主义的发声不容忽视——在中国,来自北京大学的学者戴锦华擅长通过电影史、大众文化、女性文学等视角,探索相关议题;在日本,来自东京大学的上野千鹤子的立场、观点与行动,十分强烈地启发着许多当代的东亚女性。
如今,“东亚”逐渐从一个地理概念被符号化,转变成为一种形容:“东亚小孩”、“东亚女性”、“东亚家庭”、“东亚式发疯”……在这些语境下,东亚不算一个积极的称谓,指向了生长在特定地域/文化背景下人们面对的现实:竞争激烈的社会氛围、压抑的家庭环境,“人”的个性、需求和情感得不到表达等等。
虽然,这个带着调侃与无奈的词语并非完全准确概括“东亚”的全貌,但不得不承认,对大多数生长在东亚社会,尤其像女性、儿童这样相对边缘的群体来说,还是能够相当程度地共情这些“东亚式”的处境的——
为何我们时常体会到一种无从言说的“压抑”?
为什么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作为东亚女儿,为何我和母亲的关系如此纠缠?
我应该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体”?
原生家庭的创伤何“解”?
……
随着社会的进步与以女性主义为代表的思想运动的发展,如今身处东亚的人们正在不断觉察并反思这些境遇。那么,身处不同东亚文化背景的女性,正在面临哪种具体的“东亚处境”?她们如何兼顾职场与生活?来自不同国家的女性创作者们,如何看待自我与世界的关系?
而换一种更为激烈/时髦的说法,我们好奇——身处东亚环境的女性,可以如何“发疯”,又如何“自洽”?
去年年末,我们走到了日本东京,发起“中日建筑与文化漫谈”系列对话。而首场对话便由女性开启,邀请了四位在跨文化背景下成长与生活的女性,共同开启这场旨在消弭隔阂、聆听彼此的旅程。
在一筑一事联合一言一吾发起的“逆向旅行:中日建筑与文化漫谈”活动现场,参与分论坛“中日当代女性的观察视角”的嘉宾们,他们是:孙海玉、胡倩、祝羽捷、静电场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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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
编者按:光影流转,人流聚散,《繁花》上演的这席盛宴在上周落幕。宝总、玲子、汪小姐和李李等人在上海滩上兜兜转转,往来络绎,一边铺就各自事业的道路,一边是斩不断的情义。黄河路的喧嚣,进贤路的烟火,外滩的唐皇,就在他们背后徐徐展开。在这个冬天,《繁花》点燃了上海人的怀旧情绪,也打开了何为上海、谁是上海人的探讨。而答案要从每个人的记忆中去找寻。为此,《建筑午餐》邀请到了作家、艺术家、资深城市游荡者btr带领我们在他脑海中的上海城市地图上city walk,从街道、亭子间、防空洞、公交车聊到鲜肉月饼、椒盐大王蛇,从实体空间遁入虚构空间,他打开我们的感官,扩大地理的空间层次,更新我们对城市的感知。
本期嘉宾:作家b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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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的年纪,洪人杰开始自己创业,开启了HAS design and research建筑事务所。他的作品有数万根铝条腾飞的泰国MoMA现代铝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luminum Thailand),也有纯粹到不小心落入烟火的人间居所森之墅(Forest Villa)。复杂与纯粹的交织最后落点于空间的精神性与体验感,他一直在找寻令人感动的空间,也一直在努力塑造建筑的灵魂,连接人与空间。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有人落眼于山巅,而洪人杰只觉得那是所谓“遥远的地方”,目视远方往往会忘了脚下的土地,忘了身边的那些细微之处,寄存着我们温度、记忆的种种,并不逊色于远方。他在冥想中寻我、建筑中诉我、文字中归我,虔诚又难得的“匠气”让我们感动——在纷纷扰扰的车水马龙间,在数以万计穿梭在迷雾中的人群中,仍有这样纯粹地热爱着生活的人走在自己的建筑之路上,用显微镜记录世间美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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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
编者按:我们和屏幕到底是什么关系?2023年11月上海西岸文化艺术季,「UFO媒体实验室」从今年起将在油罐艺术公园1号罐持续展开艺术项目——UFOTerminal,开幕展览「可穿戴界面」中,一场身体与屏幕相互“粘合”的沉浸式演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将我们推到信息漩涡的崖口,反思我们被屏幕架空的身体,质问越界我们身体的屏幕。
当生活的日常抛出一个微妙的弱信号,建筑师接收到了信号给出设计,艺术家则给出了作品——UFO便想象了这样一个“新媒体建筑”,建筑体块层层剥落,露出隐藏在内部的多维空间。也许在不久的未来,这样的“未来建筑”将像那些深刻影响我们的伟大科幻作品一样走向现实。屏幕不止是表皮,也会成为内核,虚拟的像素击建筑的四壁,回响出粼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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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暑假上映的电影《封神》中,朱哲琴作词并演唱的《回归》再次击中人心。“你是光明失散的孩子,追寻故乡不灭的光。寂寂远方,行行游子。过千山,稻谷香。漫漫长路终有尽,心归处是故乡。”这段由朱哲琴创作的歌词不仅唱出影片的主旨,更唱出她自己在疫情期间滞留海外的游子心声。
朱哲琴从未受限于自己的歌者身份,事实上,从2013年发行《月出》这张专辑开始,朱哲琴就逐渐朝音乐艺术家和策展人的角色转型。2014年,朱哲琴受邀在北京今日美术馆举办了一场声音艺术展,也促成了朱哲琴的第一件声音作品《声觉》的诞生。2022年广东南海大地艺术节期间,朱哲琴的《西樵禅钟》用水槽的意象呼应广东地区独有的“桑基鱼塘”农业模式,展览采用互动的艺术形式,让大众有机会近距离感受声音艺术之美。
前不久朱哲琴在阿那亚金山岭举办了一场《问山》音乐会,以实验音乐的形式,再一次拓展了人们对“朱哲琴”这个名字的认识。作为一个音乐制作人,她在阿那亚金山岭的山谷音乐厅、上院建筑中,策展了新的音乐与声音表达方式。“我想通过问山的音乐创作,唤醒人们的听觉感官。让人们重新听见自己的内心和自然的声音”,朱哲琴在演出后的论坛中感慨道:“城市生活的格式化封闭了人们的感官,让人在某些重要的地方变得迟钝与麻木。音乐在这里成为了一种媒介,建立起人与自然的联系。”
歌者身份已经成为了朱哲琴的过往,如今她带着“声音艺术家”的身份回归大众视野。她常说“我的耳朵比我的眼睛大(My ears are bigger than my eyes.)”,这句话对普罗大众很有启发意义——“看见”的同时,我们也不要忽视“听见”的力量,当你身处自然,听见山音的那一刻,也许正是“照见自己”的那个珍贵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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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者说|刘卫兵:远山近邻
01幸福古村
农耕文明回响幸福古村地处成都的西南边陲,茶马古道和水运的交界点。这里是苏东坡的出生地,有耕读传家的历史,是中国传统农耕文明的一个样本。古村因常年隐于闹市之外,保留了传统的建筑形制和生活方式,在当代城市化背景之下,这里可以说是一处难得的“精神原乡”。
村落二三里,人烟十数家。
全依山作市,半在水之涯。
溪口横桥渡,街心断岭遮。
筒车杨柳岸,摇曳酒棋斜。
这首古诗出自四川眉山丹棱县县制文献。建筑师刘卫兵在筹划幸福古村改造项目时偶然读到,发现诗中描述的乡居景致如今依旧生趣盎然。刘卫兵是四川人,面对熟悉的乡土,他思考的原点落在了自然环境上。
项目招标时,国外事务所提出了“天外来客”式的超现实主义建筑方案,看似富有视觉冲击力,其实狠狠摧毁了中国乡土的意趣,倘若真的执行,无疑会割断古村的历史文脉,破坏这片乡土原有的生态体系。
刘卫兵对此是持反对态度的,他以英国留学时接触到“可持续建筑”、“生态建筑”的理念,对“川西林盘”这一特殊的人居生态系统进行了研究,并将这套理念应用到了幸福古村的项目改造中来。
02川西林盘
蜀人乡愁记忆
川西林盘是四川人的一个乡愁记忆,发源于古蜀文明时期,其形成及演变过程有典型的蜀地特征。“林、水、宅、田”四大要素构成了川西林盘的空间结构和形态,一般宅院隐于高大的楠、柏等乔木与低矮的竹林之中,林盘周边大多有水渠环绕或穿过,构成沃野环抱、密林簇拥、小桥流水的田园画卷。
作为成都平原传统村落的一个建筑方言,川西林盘不仅仅指建筑,也代表周边的环境。“林水”指的是环境;“宅田”就是人居住的房屋与生产场景。处理好“林水”与“宅田”的关系,也就是处理好人与环境的关系。
幸福古村的改造和幸福岭项目的设计,以“川西林盘”为灵感。项目开始前,刘卫兵在古村小住了两个星期,被这里历史的丰富性,生物的多样性所打动。散落在村落各处的生活场景和历史风貌,如同中国绘画的散点透视,丰富而动人,可以用“散、小、巧”来概括。古村里的野趣和村民朴素且久违的善意,再加上山谷里“没有现代文明冲击”的静谧,则蕴含着“古、静、拙”的气质。
03 幸福岭
生态人居理想
刘卫兵喜欢站在山崖对面远眺幸福古村,田野与民居沿着山的肌理徐徐铺陈的样子,有中国画中“远山近邻”的意境。刘卫兵珍惜古村的朴实无华,决定借鉴了川西林盘的生态逻辑来更新古村:“所有的建造,都是为了争取更好的居住方式”。
在设计规划中,刘卫兵保留了原有的植被和古迹,这是村民们的情感记忆。他也保留了山体的层次感,依山来建造房屋,并根据风向和日照来决定房屋的朝向。他借鉴了川西民居的大砖块和大屋檐,连屋檐历经时光而下陷的弧度都一并保留下来,这些都是古村的空间记忆。刘卫兵希望“对当地的老百姓和人文环境负责,留下一个活的空间机体与它共存”,因此,他还为这个水资源有限的小村落打造了一个自给自足的“水循环景观系统”,生活用水经过层层过滤,最终循环成为清澈的水源。
在村落改造的每一个决策阶段,村民们都参与其中,投票表决。书店、民宿、餐厅等商业项目的规划也十分合理,村民们占有相应的股份。这不是一个自上而下的村落更新,而是与每个村民都息息相关的民主行为。
为什么取名幸福岭呢?刘卫兵表示,这个名字取自苏东坡的“横看成岭侧成峰”,“岭”并不是“峰”,它代表着一个小高度,就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小康”,这既是与幸福相关的地理位置,也是一种谦卑的生活态度。
在幸福岭,刘卫兵不仅是一位建筑师,而更像是一位本地的乡绅,为村民过上更好的日子而努力,为乡土的未来忧心。建筑师本人似乎也找到了一种“归乡”的感觉,就像苏东坡的那句词:“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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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作为一种方法,
其实是在社会中提供一种人性的温度。
——李翔宁有独立的思想,有批判性,
有敢于创造的勇气。这类人得出现。
——马岩松
马岩松:难隐藏的刺
建筑师通过建筑表达理念,可能有人不喜欢,但它的确是一个实际有用的东西。而刺是一个非常个人化的东西,创作者如果是一个诚实的人的话,你没法把这个“刺”隐藏起来,它还是会显示出来。
李翔宁:有刺很辛苦
有刺很累,只能趴着睡,没有办法躺下来。英语里lie on your back是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如果建筑师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英雄,或者某些人天生有反骨,那么必承其重,你也必须忍受“有刺”带给你的这种困扰。
就像马工说的焦虑也好,或者抵抗、反抗的这样的一种意识,会带来做设计的很多张力。这种困扰也会激发你自己,每天都不能好好睡觉,就会产生琢磨这个事儿的一个动力。
马岩松:老建筑翻新
我希望和历史平等对话,今天我们也在做一个新的历史,尊重历史的方式就是和它对话,而不是把它供起来,像博物馆一样。但有时候它真是一个博物馆,真的一点都不能碰。比如我们在罗马正在做一个项目,光审批就搞了10年,我从年轻建筑师到现在,它还在建,老建筑处理起来需要非常小心,我觉得这是必要的,你需要这种非常小心和虔诚的姿态。
甚至我还认识一个日本人,就生活在高迪的圣家堂里边,从20多岁的时候开始在这里手工修复雕塑和建筑细节,一直到现在。他说自己一辈子就干这一件事,但在这过程中也是有创造的,加入了很多人文理念,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点,无论你动不动老建筑,采取什么措施,始终把人文的价值作为一个核心,而不是物质。
李翔宁:空间的公共性与私密性
可能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王安忆小说里曾写过,上海外滩有一个“情人墙”,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地方。1980年代的时候,上海很缺乏公共空间,年轻人要谈个恋爱,不能在家,也不能在弄堂里,会被亲戚朋友看见,在学校摸黑谈个恋爱可能会被治安大队给抓了。所以那时候外滩最公共的空间,反而在做最私密的事,可以看到一对一对的情人拥抱接吻。当私人空间非常缺乏的时候,公共空间就会被挪用。
其实在西方,比如说在早期的基督教被禁的时候,教众实际上就只能在自己建的家里,或者在地下室里,或者是在墓穴里面举行小型仪式,其实那些也是非常私密的地方,变成了公共空间。
人对于公共生活的需求可以突破空间的障碍和社会文化,甚至政治的障碍,最后来满足你对公共交往的这样一种诉求,我觉得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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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兰设计周看中国设计
编者按:几乎每年4月,周宸宸都会带着自己的新作前往米兰设计周(Salone del Mobile.Milano),在这场设计盛宴中畅游和感受,汲取养分,积蓄能量。
旅行的意义,在于换一种角度观看世界,认识自我。在米兰设计周的“旅行”中,周宸宸也试图让国际设计圈换种角度看待“中国设计”。
作为在米兰设计周崭露头角的中国设计师,周宸宸诚实地认识到自己“与发达经济体的设计理念尚有很大差距”,但也能带来一些别有意趣的思维方式,为业已成熟的西方设计界注入“惊喜”。
“人其实是没有自我的,你必须得碰到什么东西,像镜子一样反弹回来,才能知道自我在哪里。”在周宸宸看来,米兰设计周是一面镜子,让中国的设计师认清自我,也反射出中国设计将去往的方向。
后疫情时代,我们已经走出了房间,回归全球化的轮转之中。未来的日子里,“在传统与现代性之间思考差距,找寻自我”依然会是中国设计的持久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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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我与建筑师有个约会》栏目组奔赴巴黎,拍摄建筑师马岩松的纪录片《“坏孩子”的反成功学》。在影片中,我们看到了马岩松不愿对规则妥协的叛逆不羁,他以“坏孩子”的形象闯荡建筑圈,打破平静,锐意革新。
2023年,在新片《我的刺》中,观众可以看到一个撕掉精英光环,和普通人一起奔波在城市与乡土,努力寻找自我价值的马岩松。他不再是那个以先锋理念搅动建筑圈,渴望证明自己实力的“坏孩子”。
如今的马岩松,在一个个公共建筑项目中,体会到了被社会普遍压抑下的普通人的愿景与理想。这种与大众的共情,让马岩松的新作品显现出更多人文关怀。
在影片《我的刺》中,观众可以看到马岩松“更温柔”的一面,同样不会忽略他的“长刺”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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