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ios

  •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 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

    這是朱自清在上世紀(1922年)寫的一篇名為《匆匆》的文章的開端。他接着描寫日子過去的「匆匆」:早上起牀時,太陽便開始輕輕悄悄地挪移;洗手時,日子從水盆裏過去;吃飯時, 日子從飯碗裏過去;靜默時,日子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想挽留它時,它就從遮挽着的手邊過去;天黑時,躺在牀上,日子便伶伶俐俐地從人身上跨過,從腳邊飛去。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一日復一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朱自清描寫得很美,也很真實!真與美的交融,文字與思想的激盪深深觸動人心,又令人不勝唏噓。

    時間匆匆的流逝,誰不能體驗?盡管沒有哲士文人感受得那麼深,表達得那麼動人。誰不慨嘆時間無從挽留地從我們的鐘錶裡逃掉,從日曆、月曆上急速溜走?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身邊很多東西會漸漸被淘汰。相信每個家庭在收拾東西時都會撿出一大堆莫名其妙,不知從何來,有何用的東西,或一些花了錢買來,但現在存之無用,棄之可惜的「鷄肋物品」:舊式的手提電話、照相機、光碟播放機、錄音機,用舊了又未壞透的電腦,還有一疊疊昔日用心尋找,小心珍藏的電影及音樂光碟、磁帶,一束束不知所謂的電線,雜亂的插頭、變壓器、充電器,讀書時期必備的電子計算機、電子字典等等。這些東西曾伴着我們生活、成長、工作、溝通、消閒,有些還讓我們生情,但可惜它們的備用期甚短,跟不上我們的科技進步及生活品質要求的急速高升,很快便被打入冷宮,貶為累贅物,可離可棄,甚至恨不得棄之乾淨,只苦於無人回收,送出去也沒有人要。

    一切都很快溜走,急速的變遷讓我們趕不及,追不上,跟不着,適應不來,喘不過氣。一切都很快地成過去式:過時,過氣,事過情遷,就連我們在此世也是「過客」,始終要與所愛的人、地、事、物「別過」,「不為人常久記念,早晚有一天要被人遺忘」(訓2:16)。活得認真的智者都會在自己的創造者前謙恭地吐露心聲:「我們在你面前是外方人,是旅居作客的,一如我們的祖先;我們在世上的時日有如陰影,不能持久」(編上29:15)。

    不過,生命不在乎長短,更在乎厚薄、深淺。過客也可活得有意義,活得深刻精彩。時間能沖走千古風流人物,但不能磨滅上主對我們每人的愛。祂不會遺忘任何一位子女,這是祂鄭重保證過:「婦女豈能忘掉自己的乳嬰?初為人母的,豈能忘掉親生的兒子?縱然她們能忘掉,我也不能忘掉你啊?看哪!我已把你刻在我的手掌上」(依49:15-16)。人生一世,雖然匆匆,雖然為宇宙萬物留不下什麼痕迹,為悠長歷史添不上什麼印記,有上主的愛,我們永不會是白白走一趟。

    請眾同禱
    全能的天主,我們曾被罪惡壓迫,求你使我們因依賴你唯一聖子的誕生,而獲得解脫。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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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藥房的所有藥物都有「有效期限」的標籤,超級市場的所有食物都印有:「此日期前最佳」,消費者很認真謹慎,除了留意價錢外,最重要的就是看這日期。其實,日常生活中擺插着很多期限,很多「此日期前」,很多「截止日」,很多「死線」。報名讀書、申請就業、商務繳費、證件簽發、各種合約、交功課、交文稿、交稅等等,都有固定的有效日期或截止日期。大家都很小心遵守,唯恐誤期,錯失良機,或怕過期無效,前功盡棄,還要罰款。

    人生也有限期,只是這些日子不像貨品或證件般,刻印清楚,顯而易見。人有少壯老死,有健康疾病,有成敗得失,有悲歡離合,有進取退捨;人不停地體驗「小限」,也不停地走向「大限」,雖然有時不太自覺。

    多年前讀過一本書,獲益良多,記憶猶深。書名是《最後的演講》(The Last Lecture),作者Randy Pausch是一名大學教授,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正值攀峯期的壯年,前途似錦,如日中天,卻突然發現患有不治的胰臟癌,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要善用光陰,珍惜每一刻鐘,每一生命點滴,每一個人生的際遇。

    他在家療養期間,一天,見妻子雜務繁多,想減輕她的擔子,也想自我安慰,自我鼓勵,覺得自己還有用,便駕車去超市買日用品。他把購入的東西放入車廂時才發現收銀員計錯了一項,把一件貨品登入兩次,令他多付了十數元。他的即時反應是回頭去弄清銀碼,但細想之下,覺得為了區區十數元,要花上數十分鐘往回走,排隊,與收銀員交涉,實在非常不值,不應剝削自己可用來與妻子相處,與將失去父親的稚子玩耍的寶貴時光。

    這片段有當頭棒喝的效應。我們把自己的生命歲月,自己的時日光陰處理得往往太隨便,太糊塗,太不用心在意,往往因小失大,真以為自己萬壽無疆,前途無量,有無盡的時光可揮霍,可浪費,可消磨。

    其實天主也常在我們心內插上一些「限期」,一些「此日期前最佳」或「逾期無效」的標籤,這些是祂慈愛的提點,是聖神的叮嚀,要我們醒悟,要我們警覺。

    天主,你提醒我們,無論生命有多長,都有定數,有邊有界,有盡有限,有終有止。你勸我們:「在一切事上,要記得你的末日」(德7:40)。求你給我們智慧,領悟自己的極限,並在你給我們定下的日期前活出最佳狀態,活得醒覺,活得有情、有愛、有意義。

    請眾同禱

    天主,你創造並救贖人類,你願意你的聖言經由終身童貞瑪利亞的孕育,降生成人。你的聖言既取了我們卑微的人性,求你也讓我們與他的天主性合而為一。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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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德國詩人歌德有一首題為《年歲》的詩歌,描寫年歲對青年人很慷慨,「送來昨天,送來今天」,連接不斷地贈送。可是它卻忽然改變,再不像過去那樣豪爽可人,變得慳吝,不願再贈送,不願再借出,卻要索取,「它拿走今天,拿走明天」。這首詩描寫青年人的歲月,好像開朗的前程,老年人的歲月則是餘生,邁向歸宿。

    真的是年歲在變嗎?它在改變態度,由慷慨變成慳吝嗎?一年豈不仍有三百六十五日?一日仍有二十四小時,一點沒有變?如果時間沒有變,那是我們變了?還是我們對時間,對年歲的感受變了?

    出門遠行,飛機坐多了,坐出一點感受,一點心得來,覺得人生可與坐飛機遠行相比。一上了飛機我們對號入座,找對了座位,安頓好了,就好奇地東張西望,看看座位編排得滿意否,坐得舒服否,離洗手間有多遠,離機艙門有多近;又審查椅袋裏有什麼讀物,什麼設備供應;電子屏幕有什麼消閑節目可觀賞;左鄰右里是怎麼樣的人,是睡覺型,是搭訕型或是看書型;服務人員態度如何,空中小姐美不美;有多少次進餐招待。飛行的最初幾小時就這樣擾擾攘攘地過去;其後,隨着時間延長,我們對周遭的人與物愈不受吸引,愈不感興趣,反而看手錶的次數更多,數算著還有多久才抵達,思想跳到目的地及抵步後等待我們的一切,要做的事,要見的人等等。一段路程,數番心態演變。

    人生如驛旅,《聖詠》作者這樣向上主傾訴:「我在你前只是旅客,如我列祖一樣只是路過」(詠39:13)。在這旅程中,有「青春如鷹」(詠103:5)的壯志凌霄,有「我心高興,我靈喜歡」(詠16:9)的興奮激情,有「愈行愈健」(詠84:8)的幹勁,有「如棕櫚茂盛,如香柏高聳。……雖已年老,仍然結果」(詠92:13-15)的豐盛,也有「我的力量消滅,我的歲月縮短」(詠102:24)的輕嘆,「我的日月消散如雲烟」(詠102:4)的唏噓。

    人生每一階段都有其獨特的美好。朝陽美,烈日亦美,黃昏日落也美。活力充沛的青春年華自然美好,高齡也有其可貴。年歲大了,有多一點淡泊、成熟、沉實,多一點和解、感恩,多一點回憶、遐想;相對地可以少一點競爭,少一點緊張和壓力,少一點私利計較。

    有一位長者被問及:「若你可以再次年輕,你會怎樣生活?」他笑著回答:「我辛辛苦苦才活到現在這一把年紀,怎捨得再走回頭?」

    幸福快樂在於盡情地活出每一年歲的美,《聖詠》第九十首的作者最了解這養生之道,他這樣向天主祈求:「天主,求你教導我們詳數年歲,使我們達到內心的智慧。……使我們清晨即飽享你的慈愛,讓我們能歡欣鼓舞天天愉快!你磨難我們,使我們受苦多少日子,求你也使我們多少年月時日歡喜」(詠90:12-15)。

    請眾同禱
    上主,求你側耳傾聽我們的呼聲,並以你聖子降臨人間的光明,驅散我們心中的黑暗。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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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過去幾天,我們嘗試在福音中找出一些等待耶穌的例子,現在我們再從其他聖經書本中搜集一下。

    聖經中,尤其以詩歌《聖詠》向天主禱告的經文中,有很多關於「等待」的美妙圖像。詩人有這種本領,能把「真」寫得「美」,能移情於物,用貼切的圖像把感受與情懷描寫得唯妙唯肖。譬如,《聖詠》的作者把期待上主描寫為「好像牝鹿渴慕溪水」(詠42:1),又或「我的靈魂渴慕你,有如一塊乾旱涸竭的無水田地」(詠63:2)。還有一個意境十分優美,耐人尋味的構思:「我靈等候我主,切於更夫的待旦」(詠130:6)。

    「更夫」這人物已屬於歷史,只在電影或懷舊圖畫中見到,但在中國古代卻十分普遍。當時人們沒有鐘錶,白天比較容易靠陽光猜測時間,晚上就不這麽簡單,黑漆漆的天如何知道時間?那需要有專人報時。更夫一手挽燈籠,一手提鑼,穿街過巷,徹夜巡行,認真地、忠實地一更更敲鑼報時;別人熟睡,只他獨醒,在靜夜中聽着自己的腳步聲;不怕嚴冬風雨,不怕無人理睬,恭恭敬敬地履行他的儀式,有時候除了報更之外,還好心提醒人防火防盜:「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或「小心盜賊,閉門關窗」。

    更夫的形象親切平常,但又可尊可敬。他是醒寤的標記,是等待的象徵。他孤獨地在黑夜中行走,又勇敢又莊嚴,他準確地報時,盡忠職守,又有一種虔敬的儀式感。他與靜默為伍,心靈清靜。長空由漆黑變灰白,是表演給他看的;空氣由沉重而清新,是在他面前更替,晨風與朝露滋潤大地,讓他像嘉賓般分享。黎明初現,他是第一個察覺;夜星隱退,他送上最後一個道別。

    更夫並非為自己守夜,眾睡獨醒,他為大眾守候,為大眾敲出夜的節奏,為大眾等待曙光。

    更夫的形象令人想起《依撒意亞先知書》中的一個景像:主角有兩人,一個是路人,一個是警衛,二人在黑夜中相遇。路人很焦急地問:「警衛!夜已何時了?夜已何時了?」警衛回答說:「黎明已至,然而仍是黑夜;如果你們仍要詢問,詢問吧!再來一次!」(依21:11-12)

    路人想知道:長夜何時了?他在等待,在盼望,巴不得黑夜能快些過去,巴不得曙光能早現。

    警衛沒有回答還剩多少更,還有幾小時幾分鐘。他的使命不在於報時,而是使希望常存常新,保持人的醒覺。雖然「仍是黑夜」,但「黎明已至」,這黑夜不會沒完沒了,始終會過去,光明始終會消滅黑暗,白晝始終會取代長夜。警衛就是維持著這個盼望。「問吧!再來一次!」他邀請人保持警覺敏銳,頑強地希望,鍥而不捨地詢問,因為每問一次,距離天亮就近一點。

    天主,在這充滿紛爭不安的世代,我們都不免焦慮地問你:災難何時了?戰爭何時了?夜已到幾時?何時黎明再現?還要待多久?你沒有派使者來給我們報時,也沒有直接給我們答案,你卻呼籲我們不停盼望,繼續期待,一次又一次地問。

    請眾同禱
    全能的天主,求你以榮耀的光輝充滿我們的心靈,並藉你唯一聖子的來臨,驅除長夜的黑暗,顯示出我們都是你光明的子女。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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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福音中另一位有「等待」經驗的人物是一位癱子,他與匝凱不同,在遇見耶穌之前他曾苦等了三十八年,但可惜等錯了方向。我們先聽一聽若望的敘述。

    在耶路撒冷靠近羊門有一個水池,希伯來語叫作貝特匝達,周圍有五個走廊。在這些走廊內,躺着許多患病的,瞎眼的,瘸腿的,痳痺的,都在等候水動,因為有天使按時下到水池中,攪動池水;水動後,第一個下去的,無論他患什麼病,必會痊癒。在那裏有一個人,患病已三十八年。耶穌看見這人躺在那裏,知道他已病了多時, 就向他說:「你願意痊癒嗎?」那人回答說:「主,我沒有人在水動的時候,把我放到水池中;我正到的時候,別人在我以前已經下去了。」耶穌向他說:「起來,拿起你的牀,行走吧!」那人便立刻痊癒了,拿起自己的牀,行走起來;那一天正是安息日。(若5:1-9)

    三十八年!三十八年癱臥牀上,三十八年空空的期待,三十八年積壓着的失望、苦惱、孤獨、無奈,實在令人想起也覺得可怕!這個就是耶穌在貝特匝達池邊遇到的癱子的悲慘命運。日復一日地,三十八年, 一千四百多個日子,他每天一早像一個爛包裹一樣被人抬到池邊,晚上又被收回去。「活着」,為他就等於「還沒有死去」。他天天呆望水池,太陽之下無新事,他已不再希冀什麼,只這樣無奈地消磨時間,耗盡餘生。

    這個水池就在耶路撒冷聖殿附近。周圍有五個走廊,本來這地方很漂亮,建築得宏偉而有氣勢,不過現在就像個大病房,又髒又混亂。因為傳說有天使會按時從天下降,下到水池攪動池水,水動後第一個下池的,無論患什麼病都可以痊癒。這雖然只是個傳說,卻已經轟動全城。凡有奇蹟發生的地方,都會成為病人蜂擁而至的焦點,這裏就有各式各樣的病人,男女老幼,各種奇難雜症的病患者,都雲集在這裏等待水動。雖然大家都有病,但卻不會相憐相助,更沒有什麼友誼共融可言。每人帶着自己的病苦,關閉在自己的孤獨中,他們的交談只是互吐苦水,怨天尤人,更甚的是他們彼此憎恨,彼此敵對。因為第一個下水者只有一個,所以在池邊的每一個病人,都視其他人為競爭對手;每一個常來者都發展出一套霸道,佔據有利地盤;每一個新來者都被排斥,被視為威脅,因為分薄了各人治癒的可能性。這種氣氛使再美的地方都可化為人間地獄,接近聖殿也無濟於事。

    耶穌經過這裏,看到這可悲的情景,尤其注意到那個癱子呆滯淒涼的眼光,知道他已被折磨了多時,就上前問他說:「你願意痊癒嗎?」耶穌這問題驟看似乎問得多餘,若不是想痊癒,有人會甘心在這裏躺三十八年嗎?但細想之下,便覺得這一問有如當頭棒喝。那癱子初來時確實是滿懷希望,很想痊癒,把這池水視為他的救恩,但隨着時間的過去,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他的希望已變得比他的肉體更僵更癱,他的心也麻木了,他的等待已變成了無奈,無聊,無意義的習慣。他仍每天來這裏,只是因為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他的世界已縮小到只有這個水池和在池邊勾心鬥角的這一羣病人。雖然這裏熙來攘往,但他卻異常的孤單,沒有朋友,沒有同情者,沒有人能在適當的時刻肯推他一把。對耶穌的發問,他覺得很難回答:「你願意痊癒嗎?」當然。但他知道只靠自己願意,根本不夠,也要別人願意慷慨相助,推他一把。他遂坦白地對耶穌說:「主!我沒有人在水動的時候,把我放入水池中;我正到的時候,別人在我以前已經下去了。」

    他說無人幫助他,卻不知道,天主正在向他伸出援手。這癱子只顧依賴池水,只顧期待他人的援助,卻不知道天主的救恩近在咫尺,就在他面前。他等錯了方向,等錯了對象。

    耶穌對他說:「起來,拿起你的牀,行走吧!」耶穌要一個躺了一輩子的人,作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並要他立即作,要他起來,行走,連牀也搬走,永不回頭地離開這裏!那怕當天是不宜行走,不宜背牀的安息日?只要恩寵到,為洗心革面,為皈依重生,天天是好日,時時是良辰。

    請眾同禱
    全能的天主,求你使你的子民保持警醒,以期待你唯一聖子的來臨;正如我們的救主曾教導我們的:要點上燈,保持醒寤,準備前去迎接他。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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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昨天我們提到「等待」,在福音中,又有沒有誰在「等」耶穌呢?

    在福音中耶穌經常被人找尋、等待,有人單獨找他,也有人成羣地找他;在他的傳教生活中,他不斷被人尋找;嚮慕他的人找他,因為想跟隨他,成為他的門下弟子;病者、受苦者找他求治癒;年青人找他指點前途;有學養者找他討論真理;敵視他的人找他為了和他較量,考驗他,觀察他,批評他,控訴他。找他的人很多,但有沒有人等待他,期望遇見他?有的。第一個閃入腦際的人物是匝凱 (路19:1-10),我們讓他自己來敘述。

    我的名字叫匝凱,是一個很漂亮的名字,意義深長,希伯來文解作:「天主記得我」。我住在耶里哥,一個很漂亮的城市,是猶大沙漠中的一片綠洲。

    我的職業?這個就不大光彩。我是在稅關收稅的,本來這工作沒有什麼不好,薪金可觀,況且是政府公務員,我做了幾年還升了職,現在是稅吏長。不過,唉!我有我難言的苦衷,我們猶太人屬羅馬人統治,稅款要上交羅馬,所以我們這些替羅馬人向自己同胞收稅的稅吏,就被人看作外邦人的走狗、猶太族的敗類、天主前的罪人。

    大家都知道我是城裏數一數二的富翁。老實說,做我們這一行的,除了正薪外,財源多得很呢!紅封包、黑錢……。還有,我們終日公款在手,公私之分又何必那麼斤斤計較?說我欺詐貪污?我又當不起這罪名,在這世代,能出污泥而不染者可有幾人?

    問我活得開心否?怎麼說呢?我活得挺舒服,吃的、喝的、用的、花的、儲存的,我都綽綽有餘;但其實我有利祿,却無名望;有官職,卻無地位;有上司、下屬、同事,卻無朋友。眾人對我都畏而不敬,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總之,交稅的我就放過,不交的我就死追,談什麼人情!

    今早,我如常上班,一走到街上便覺得有些異樣,人似乎特別多,大家都在談着一位叫耶穌的納匝肋人,說他是個奇人,說他的訓言很動聽,還說他行了很多奇迹。不過猶太首領們就對他諸多批評,說他煽動羣眾,不守法律。跟隨這耶穌的人很多,他自己召喚了一羣入室弟子,其中還有一個叫瑪竇的,也和我一樣是稅吏,我不認識他,他在加里肋亞單位上班。

    聽說耶穌今天就要經過耶里哥,我家附近的大路,人們都十分興奮,趕着去聽他講話及看他行奇迹。我不迷信,奇迹這東西只能吸引婦孺之輩,不過我對耶穌這個人倒很好奇,想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看看他有什麼了不起。

    啊!我忘記告訴你們,我的身材十分短小,是個十足的「矮冬瓜」,這也是我性格孤僻寡樂的其中一個原因。我若走入人羣中會完全被淹沒,而且我好歹是個官員,混入這個鬧哄哄的人叢中,成何體統?

    有辦法!人們說矮子多計謀,有什麼能難倒我這個善於精打細算的矮子匝凱?路口有一棵野桑樹,不消一刻我就爬了上去。這樹枝葉茂盛,我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可清楚觀察一切而不被發現。哈!我匝凱就是這樣,有急智,夠機伶。就像我現在一樣,坐得高,看得遠,付出比別人少的勞力卻獲得比別人多的利益,能在場而不參與,能冷眼旁觀而不投入,與人接觸常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這就是我的一貫作風,我的人生哲學。

    正當我沾沾自喜,自我陶醉,坐在樹上等待這位耶穌經過時,人羣已擁到,我還來不及看清誰是耶穌,就聽到樹下一個聲音說:「匝凱,你快下來!因為我今天必須住在你家中。」聲音温和、響亮、堅定。誰叫我?誰會認識我?誰知道我的名字?誰會看見我在上面?誰會知道我在等他?誰要到我家?到我家幹什麼?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喚沖昏了腦子,心裏也亂七八糟。在樹下望着我的是一張誠懇的面孔,友善地邀請我下來。我身不由主地從樹上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竊竊私語的人羣中,我竟毫不顧忌地大踏步開路,領他到我家中。

    他在我家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逗留了多久?這是我和他的秘密,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一切美好、奧妙的東西都超乎人言之所能表達。我只告訴你們這相遇的結果,他對我說了一句我畢生難忘的說話:「今天救恩臨到了這一家」。我當時還不太明白,以後就愈想愈覺得意義深長。

    我也對他說了一句連我自己也覺得驚奇的說話:「主,你看,我把我財物的一半施捨給窮人;我如果欺騙過誰,我就四倍賠償」。記得耶穌曾在聖殿內驅逐買賣者,痛斥他們把天主的殿宇化成賊窩,在我家發生的卻剛剛相反,耶穌把賊窩變成天主的殿宇,把一個積聚不義之財的地方變成天人相遇,救恩臨現的場所。多麼不可想像!

    我實在變了,而且變得幾乎連我自己也弄不清怎樣。以前,財物為我就是命根,就是我生活的目標及原因;現在卻全貶了值。以前就是這幾串銅錢把我關閉,使我與主與人隔絕;現在它們卻成了愛德及友誼的工具,把我帶到我的兄弟中,我不單向他們解開錢囊,也打開心扉。今日在你們面前說往事的已不是那個人見人憎的稅吏,那個守財奴,那個孤僻離羣的自私自利者。我的故事現在已進入了耶穌的福音,成了一個喜訊。我是聖史路加筆下的那個躲在樹上偷偷等待他的小矮人,用他的小聰明想辦法見耶穌一面,並喜出望外地把耶穌接到家中的匝凱。

    請眾同禱
    上主,求你振奮我們的心神,為你的唯一聖子準備道路, 使我們藉著他的來臨,能以純潔的心靈事奉你。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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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將臨期的神修主調是「等」,警醒地等待主的「再來」,並紀念感謝他的「已來」。

    「等」這個中文字很簡單,有「竹」,有「寺」,合起來意境清雅,幽逸寧靜。它不透露要等誰,等多久,但卻令人悟出用什麼心態去等:用平常心,用虔敬的心,豁達自然。置身於寺旁竹間,「等」是含蓄的、深情的,隱藏着期盼、憧憬、欣悅。

    聯想起聖經《雅歌》描寫一對青年男女互相吸引的純真、喜樂;彼此等待的興奮、溫馨:「聽,這是我愛人的聲音;看,他來了:跳過山崗,躍過丘陵」(歌2:8);「我身雖睡,但心卻醒;聽,我的愛人在敲門」(歌5:2)。描寫優美, 令人幻想等待的溫馨。身雖睡,心卻醒,留心地等待著愛人的到來。等待提前相遇的美,等待親愛的人令人暖在心頭,柔情萬縷;使人全神貫注,全心全意趨向對方,五官功能全集中於一,敏感度提升到顛峰。

    不過,等待不一定是優雅美妙的,更多時是沉悶、無聊、空虛的,使人發愁、不安。尤其是沒有愛的等待,沒有盼望的等待,很容易會跌入這個煩躁的深淵,陷入這迷茫的濃霧。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貝克特(Samuel Beckett)的著名劇作《等待果陀》(Waiting for Godot)尖銳地刻劃出這種無聊、無奈。兩個潦倒的流浪漢,黃昏時在小路旁一棵枯樹下,等待一個叫「果陀」的人。他們喃喃自語地消磨時間,又東拉西扯地試着找話題交談,語無倫次,談着無聊的事,做着無聊的小動作,荒唐怪誕。天黑了,他們都知道果陀不會出現,但拿不定主意離去。劇終最具諷刺性:其中一人說:「我們走吧!」另一人回答:「好,我們走。」但兩個人都不動。幕下。

    這劇的一切都很灰暗、荒涼、渺茫、淒戚。果陀是誰?可能Godot暗示God――天主,作者故弄玄虛。他何時來?為何來?從何來?如何來?要等他多久?他來了又怎樣?不來又怎樣?無人知曉。人生就在這種無聊、無奈、無知、無方向、無了期中耗盡。

    除了等人之外,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還有許多其他「等待」的經驗:等車,等船,等飛機;等考試放榜,等錄取通知,等發薪日,等體檢報告,等書信或手機短訊,等各種各樣的回覆,辦各種事宜排隊等輪到自己……。有焦急徬徨的等,有空蕩茫然的等,有憂慮煩惱的等;有度日如年,坐立不安的等;有患得患失,唯恐錯過的等;有抱着僥倖心,或許會遇到好運的等……類型多不勝數。

    我們嘗試反躬自問:什麼是我最通常的「等待」經驗?我有否經歷過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等待」?

    在這將臨期中,我們也可給自己一些衝擊,一些「當頭棒喝」,問問自己:我等誰?等什麼?何時來到?如何來到?我怎樣等?怎樣迎?錯過了會怎樣?又或:誰等我?

    請眾同禱
    全能的天主,你曾命令我們為主基督準備道路,求你仁慈垂顧我們,使我們不再陷入人間疾苦與軟弱的困擾,常能蒙受天上的安慰。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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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昨天我們反思了將臨期的意義,今天讓我們思考一下聖誕節的意義。

    按《創世紀》記載,魔鬼引誘對原祖的時,對他們說:「你們決不會死……相反,你們將如同天主一樣」(創3:4-5)。自原祖亞當厄娃背主命後,人類的罪過便像滾雪球一樣,與時俱增,愈滾愈快,愈滾愈大。敘述到了第十一章,作者不單指出個人犯罪,還描寫人類開始集體行動,聯盟合夥,向天主挑戰。集體的罪過——人類以為自己很進步,「他們彼此說:『來,我們做磚,用火燒透。』他們遂拿磚當石,拿瀝青代灰泥。然後彼此說:『來,讓我們建造一城一塔,塔頂摩天,好給我們作紀念,免得我們在全地面上分散了!』」(創11:3-4)人以為自己很厲害,已不再需要天主,不需要用天主造的石頭,自己可燒磚來製造一座塔,塔可頂天。這裏有點搭擂台邀請天主來比試的隱意。當初魔鬼對原祖的誘惑:「你們將如同天主一樣」,仍在人類心中發癢作祟。

    人類以為自己已變得強大,可以靠自力登天,建造一座摩天塔,插入雲霄,直達天主的住處。人類以為科技可巧奪天工,人手做的磚塊可取替天主造的石頭。摩天塔可向天示威,他們就像對天主說:「你可安坐上面休息,不用勞駕,不用為我們費神。我們自會管理及發展這世界,我們懂得滿足自己所需。就算我們要找你時,也自會登天作訪」。他們以為這樣安頓了天主後就可專注為自己留名,留紀念,使自己永垂不朽。他們說:「我們要為自己立一個不朽的名字。」他們以為人類的團結基於在地面上合力與天主抗衡。這是聖經描繪的第一個建築地盤,成績如何?按《創世紀》的記載:他們一無所成,一塌糊塗。他們的磚頭散滿遍地,他們自己也因言語混亂不通而各散東西。他們以為流芳萬世,立功立德,立紀念,但未建成的「巴貝耳」塔卻永遠成為「混亂」及「無法溝通」的象徵。希伯來文「巴貝耳」有「混亂」之意。

    後來,人們慢慢學會知道天人之距不可由人來拉近,天地之間的鴻溝不能由人來填滿,人不可靠自力「登天」,只有天能「下降」。人們遂在祈禱中謙虛地懇求上主「垂視」、「垂隣」、「俯聽」、「俯允」。「上主由至高聖所俯視,由高天之上垂顧人間。」(詠102:20)人仰望,天主俯視,人舉目翹首向天高呼,天主垂視俯聽。在患難中,在痛苦中,人的呼求更懇切,願天主能親臨,施以援手。聖詠作者更想像力豐富,求天主屈就,「把天低垂,親自降臨」(詠144:5)。依撒意亞先知也這樣呼求:「啊!望你衝破諸天降下」(依63:19)。

    人不應妄想建造摩天塔登天,只能是天主屈尊就卑,把天垂下,或衝破諸天,降臨人間。

    在耶穌教我們的《天主經》中也有這個與巴貝耳塔相反的概念。他教我們呼喚天主為父,天主雖仁慈親切,但仍是「天父」,超越一切;「願你的名受顯揚」,而不是人們建塔留名,顯耀自己的盛風;「願你的國來臨」,是天國臨於人間而不是人登天。

    天主的施與遠超人的期待,令人受寵若驚,天主不但俯視世人,不但在急難時來解救,祂甘願下凡,降生成人,這遠超我們的一切渴望。插入我們這個世界,投入人間歷史,成為人類的一員。

    這事實上是一個令人驚訝、讚歎的大奧蹟,令人感激不絕的大恩賜,但我們可能每年都按例慶祝聖誕,習以為常,視之為尋常,甚至視之為理所當然。

    願我們在這將臨期及今年的聖誕節能更深入的體會這個大奧蹟,願將臨期能激發我們的熱情。願我們能知恩領情,領悟天主的苦心及祂的大愛。

    請眾同禱
    天主,你向普世大地宣佈了你的救恩,求你幫助我們以歡欣的心情,期待你聖子光榮的誕辰。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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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進入將臨期的第二週,讓我們更深入地反省一下「將臨」的意義。

    「基督徒」被耶穌基督吸引,願意跟隨他,以他為模範、導師、生命原則及中心。基督徒的信仰有兩個大焦點:一個是天主子耶穌基督降生成人,一個是他的死亡、復活、升天。這兩個事蹟其實一脈相連,被「愛」貫穿:天主為愛人,甘願屈尊就卑,從天降下,進入世界,插入人類歷史,成為人類的一分子,與人同行,深知人間的苦與樂,悲與喜,憂慮與希望。已值得讓人感恩,但他的愛更高一層,他愛人「愛到底」(若13:1),即沒有底線,愛到盡,愛到超越極限,甚至為人捨生,給人開出一條由死至生的道路,天主是不能死的。 但他為人奉獻自己的生命,為帶領人衝破罪惡的桎梏,達到生命的真、善、美。

    教會的禮儀年就以這兩個被「愛」連貫的奧蹟為中心,禮儀年以「聖誕節」及「復活節」為高峰。正因這兩個節日紀念耶穌基督的奧蹟,他的降生、死亡、復活、升天,是基督徒信仰的根基,教會不想只用一日來慶祝。凡是重要的日子都要妥善預備,循序漸進的蘊釀。準備得愈充足,紀念得愈投入深刻,慶祝得愈真切熱誠,對生命的影響也愈徹底、愈深入。為預備聖誕節,我們有四週的期待,即「將臨期」;為預備復活節(或逾越節):耶穌跨越死亡、復活、升天給人類帶來新生命,我們有四十天的淨化心靈,即「四旬期」。

    此外,每個大節日過去後,都讓我們餘韻未盡,餘音繞樑,需要一段延長期去體會,去回味,使這節日的意義深化,持續,融入生命,薰陶日常生活。故此,聖誕節後有「聖誕期」,約三週左右,直到主受洗日;復活節後有「復活期」,共五十天,到聖神降臨節(五旬節)。這兩個大節日,每個都有一個準備期,一個延長期。

    有人會問:「這種年復一年,年年一樣的循環會不會太沉悶,太乏味?」每年都按同一規律及次序,每年、每個時期的讀經及禱文都一樣,了無新意,重覆又重覆。當然,機械化,自動化,麻木,渾渾噩噩,一知半解,心不在焉的危機一定有;但細想,我們的日常生活其實脫離不了某種循環性、規律性、週期性:日出日落,早午晚,春夏秋冬都不斷相互交替,沒什麼驚喜, 也沒什麼意外。人就在這大循環中成長。我們每天從起牀到睡覺,從出門至歸家,也做很多慣例式,重覆性的動作,人生的精彩就在一個日常的平台上發揮,品格的鍛鍊,心性的培育,學識技巧的長進,甚至聖德的修養都是日復一日,在一連串的小事中、在一連串的循環中漸進。

    不過,在這循環中,我們不應是無聊地原地踏步,像鐘錶的齒輪般旋轉,而是螺旋形地每轉一圈向上升高一層面。基督徒生活可比作攀登一座高山,基督的奧蹟很高深,我們登山的時候,若果直線性地由山腳爬向山頂會很費勁,跌落及滑下的危險也大。登山者若螺旋形地從山腳繞着山走,會更安全,更省力,雖然這樣會比較費時,但欣賞到的風景也會更多。每走一環,看似回到同一點,但其實已不自覺地升高了一層,離山頂近一點。基督的奧蹟高深玄妙,我們不希企能直線地登峰,把他的救恩懂個清楚,活個透徹,更穩妥的方法就是漸進地一步步、一圈圈、一層層,沿着教會禮儀年安排的途徑循序漸進地上升。

    現在我們又開始一個新的禮儀年,又一個新的將臨期在我們面前,雖然所有的讀經、禱文、禮儀、詩歌,我們都熟悉,年復一年,我們聽著同樣的信息,讀著同樣的聖經;將臨期的神修主題,我們也耳熟能詳。我們不知已度過了多少個將臨期,多少個聖誕節,在攀上這高山的路程中,不知已走了多少圈,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圈要走,直至與基督永久在一起。無論如何,祝願我們能在這新的禮儀年中更上一層樓,再走一圈,更接近他。

    請眾同禱
    上主,願我們的祈禱上升到你台前,蒙你俯允,並使我們以純潔無瑕的虔誠,準備慶祝你唯一聖子降生的偉大奧蹟。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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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將臨期是聖誕節前四週,讓我們妥善預備心靈,慶祝聖誕節。可惜為一般人,聖誕節只是假日,休息、吃喝玩樂、送禮物、收禮物的日子。

    節日與假日有何異同?同者是不用上課上班,給人自由、閒暇、輕鬆。不同是假日本身是「空」的(英文vacation來自拉丁文 vacuum,即「真空」),從字面解釋,「假日」就是「空的日子」,「放假」是把人從刻板式的生活,從「必要」的壓力下「解放」出來,不用工作。節日卻剛好相反,節日本身是「滿」的,充滿了傳說、習俗、歷史、文化、禮儀、意義、集體回憶及情懷;假日將人「放出」,節日則將人「捲入」。

    節日是有定期的,分佈在一年中,是時間的節奏,是歲月的韻律,是光陰的步伐。節日與大自然的循環相連,把人生配合宇宙的運行,日月星辰的轉動,四季的交替。尤其我國的節令,從立春到冬至,從年初一到除夕,從元月到臘月,都與天體氣象有關。節令也與人的起居飲食,工作憩息和諧相配。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每個階段都有節日來慶祝,來界定。有些節日更紀念重要歷史事蹟,使之年復一年重新活現。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我們的生日。

    總之,節日讓人定期把自己的根插入存在的基層,接上生命的泉源,即將自己的根插在土地中,使它能吸收養份;助人定期「充電」,吸收天地精華,宇宙靈氣,生命活力,歷史智慧。節日使人抽離日常生活的擾攘煩亂,僵硬乏味,拘謹侷促;使人喜樂、清新、天真、自由,有一種輕鬆玩耍,暢快嬉戲的心態。況且,節日是團體性,家庭性的慶祝,更能培養親情友情,使人溫暖、感恩,彼此關懷,彼此支持。因此,節日的意義本來是濃厚的、深的。

    只可惜今日社會生活節奏緊密,人情冷暖,事情繁雜,親情也淡化。有時節日只是空空的假日,被吃喝玩樂來填滿,被睡覺旅遊來充塞,被無聊無奈,無所事事來消磨;失去意義,失去價值,失去那令人留戀緬懷的親切及那令人陶醉的美妙,也失去那股能提昇生命的靈氣,失去與宇宙、歷史的交接,與超性,與神聖的匯通。

    按聖經記載,古猶太人很着重過節,梅瑟法律中特別指出以下數個應慶祝的節日:安息日、逾越節、五旬節、新年節、贖罪節、帳棚節等(參閱肋23)。每個節日都有其深刻意義及傳統習俗。耶穌在世時很看重節日,按若望記載,他多次在逾越節或帳棚節上耶路撒冷慶祝,依隨習俗;同時,他也很嚴厲地批評法利塞人及經師把節日的意義挖空,將之變成一系列無理的規條,變成約束,變成重擔。每個節日都需要守一些規矩,做一些事情。如此,節日便失去了其輕鬆快樂的意義,而變成了重擔。尤其是安息日,本是使人舉心向上,參與萬物造化,感謝上主造生之恩,與祂共同喜樂,欣賞世界之美,生命之可貴,可是在法利塞人的誡律下卻淪為不准工作的假日,了無情趣的空日,令人提心吊膽,唯恐行差踏錯的戒嚴日。

    試問:今日我們基督徒的節日有沒有失真?我們怎樣慶祝節日?不論是教會的節日,還是傳統的節日,有沒有體現出其深刻的意義呢?

    望着牆上懸着的一幅水墨畫,清竹數枝,竹節濃淡有緻,但都勁力充沛,聯想起其實節日也應如竹節,在竹的成長過程中頓一下,再向上伸展。「節」讓竹聚斂本身精粹,吸收天地靈氣,然後滿懷信心地,舒暢自然地向上長一段,升一層。節日不也一樣?

    請眾同禱
    天主,你為解救一直身處困境的人類,派遣了你的唯一聖子降臨人間,求你恩賜虔誠期待他來臨的人們,都能獲得真正的解救。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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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關「時間」,耶穌除了一些發人深醒,有警惕性的話外,還有一番很安慰人心的說話。在瑪竇福音的「山中聖訓」中,他勸勉我們「不要為明天憂慮」,不要憂慮吃什麼,或喝什麼,穿什麼。人生所需被歸納、濃縮於「吃」、「喝」、「穿」這幾個基本需要上。耶穌勸人,不要為日常生活所需而過份憂慮,要信賴天父無微不至的眷顧,「因為天父原曉得你們需要這一切」 (瑪6:32-33)天父自有安排 。這與《訓道篇》所說相呼應:要活於當下,全心依賴天父慈愛的安排。

    耶穌還舉了兩個實在的,明顯易明的,取自日常生活的例子:上觀天空飛鳥自由地飛翔不需要為吃喝而憂慮,天父養育了他們(勿為吃喝憂慮),下看田間花草不需要為衣服而憂慮,天父把他們裝飾得非常漂亮(勿為衣服憂慮)。那位使飛鳥吃得飽,使花草穿得漂亮的天父怎會不更細心照顧自己鍾愛的子女?

    無須憂慮的另外一個理由是人根本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生命。人不是生命的絕對主宰,人內心的發展,外來的景況,生命的際遇有太多事情不能掌管,不能操縱,甚至不能明瞭,不能知曉。所以憂慮也無補於事,不能改變事實,人生無常,世事千變萬化,實在憂慮不來。「你們中誰能運用思慮,使自己的壽數增加一肘呢?」(瑪6:27)透過憂慮,我們無法將自己的生命延長一丁點,亦不能將惡境、意外排除。

    耶穌的意思是否要自己的門徒活得逍遙快樂,舒適自在,完全不用為衣食住行,為柴米油鹽而操心?非也。要看他說的「憂慮」,不是指對日常生活應有的關顧,應盡的本分,應負的責任;而是那種焦急緊張,那種死拼更鬥的志在必得,那種貪得無厭的擁有慾,那種使人失去內心安寧,使人顛倒價值輕重,擾亂人心神,使人煩躁勞累的掛慮及催迫。

    《德訓篇》有十分美妙親切的一段,勸人避免這種有害的憂慮:「不要使你的心靈沉陷在憂愁裏,也不要因無謂的思慮,而自尋苦惱。心中喜樂是人的生命,是聖德的無盡寶藏;人心愉快,可享長壽。對你的靈魂要有愛情,又要悅樂天主,克制自己,以上主的聖德,安慰你的心,使憂愁遠離你。因為憂愁害死了許多人,憂愁對人毫無益處。嫉妒和忿怒,能使壽命縮短;苦心積慮,使人未老先衰。心中喜樂而善良的人,必殷勤做好自己餐桌上的食物」(德30:22-27)。

    「憂慮」與天國的真福背道而馳,與耶穌所賜的平安與喜樂,與活「福音」者的樂觀不相容。耶穌說過:「我的軛是柔和的,我的擔子是輕鬆的」(瑪11:30)。跟隨他的人應步履輕快,無壓抑,無束縛;聆聽他,接受他的人,不讓焦慮把生命的種子窒息(參閱瑪13:22)。那些長戚戚,常憂鬱,被物質瑣事糾纏,心志消沉的人,之所以活得苦,活得累,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或忘記了天上有一位慈愛的天父。

    耶穌也用了一些很平實又動人的圖像來描寫天父對人的細心關懷,照顧周到:「五隻麻雀不是賣兩文銅錢嗎?然而在天主前,他們中沒有一隻被遺忘的。就是你們的頭髮,也一一被數過了;你們不要害怕!你們比許多麻雀尊貴多了」(路12:6-7)。所以,不憂慮並非出於性格的開朗豁達,果敢樂觀,也不是基於某種逍遙灑脫的人生觀或哲學理論,而是因為天上有一位慈愛的父親,因為深信自己在祂眼前的寶貴。如果我們的頭髮,也一一被數過,我們的時光歲月,怎能不被祂細心數清?

    請眾同禱
    上主,求你大顯神能,降臨人間,使我們依靠你的保佑, 能免於罪惡的誘惑,獲得救贖的鴻恩。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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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天,我們曾問過,耶穌就有關「時間」有提過甚麼呢?

    有關「時間」,耶穌在福音中給我們留下的訓勉不少。

    他一出來傳教,第一句話便是:「時期已滿,天主的國臨近了,你們悔改,信從福音吧」(谷1:15)。按天主的救恩計劃,耶穌的來臨便是將天主的永恆插入人類的歷史,從此人的時間可與天相通,就可以將人的時間投入永恒之中。人可以調校自己的鐘錶、日曆、月曆、年曆、生命、歷史,使之與天主的時間相配合,可以把自己短暫的歲月投入永恆。不過,這配搭整合不是自動發生的,需要人全心全意接受天主的節奏,需要悔改,需要不斷皈依,不斷校正,不斷檢討,不斷提昇。

    耶穌多次諷刺及指責人不懂得辨別天主的時刻,不能與祂合拍:「幾時你們看見雲彩由西方升起,立刻就說:要下大雨了;果然是這樣。幾時南風吹來,就說:天要熱了;果然是這樣。假善人哪!你們知道觀察地上及天上的氣象,怎麼不能觀察這個時機呢」(路12:54-56)。耶穌有點詑異,人懂得看氣象,卻不懂得看天上的時機。

    他走近耶路撒冷時,他預視到這座美麗的聖城,宏偉的聖殿,幾十年之後便會被毀滅,他悲慟得哀哭,見到人們忘記了天主,埋沒了良心,為非作歹,若無其事地吃喝玩樂,買賣賺錢,歌舞昇平,毫無危機感,不知已大難臨頭,耶穌預見這城將遭毀滅,不禁淚下,哀哭她悲慘的結局:「恨不能在這一天,你也知道有關你平安的事;但這事如今在你眼前是隱藏的。 ……因為你沒有認識眷顧你的時期」(路19:42-44)。誤了時機會鑄成大錯,留下千古恨。

    還有,當猶太首領企圖殺害耶穌時,耶穌說了一句不但為他當代,也為後世萬代,永為警惕的說話:「我的時候還沒有到,你們的時候卻常是現成的」(若7:6)。這句話讓人難以明白,其實耶穌旨在指出他的時間觀與人不同。「我的時候還沒有到」指的是他奉獻自己的生命,被釘十字架上死的時間尚未來到。為他,事事有定時,他的時間是圓滿的,每一時刻都有其意義,他的時間與天主的救恩計畫互相配合。為我們時間是一個空框框,任何時間都可被任何東西,任何事情填滿,所以常是現成的,用來做什麼都可以,都無分別,無所謂。因此耶穌說:「我們的時間常是現成的。」我們的時間是空的,可以任意去填滿。耶穌的時間是滿的,每一個時刻、每一分鐘都同天主的計劃相配合。可見,如果我們想將自己的時間與天上的時間相配合,我們需要下苦功, 費點勁。若不經調校、整理、配合,我們的時間與天主的時間是如何格格不入。

    「將臨期」是一段好時光,是一個機緣,讓我們修正,調校我們的時間觀,為能與天上的救恩計劃相配合,為能夠與耶穌同行共步。

    請眾同禱
    上主,求你施展神能,大力援救我們,並以你的仁慈恢復我們因罪惡而失掉的恩寵。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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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昨天談及天主送給人類的最原始計時器就是大自然。如果太陽代表穩定、莊重,月亮的陰晴圓缺,時而被浮雲遮蓋,若隱若現,時而明朗清澈,更令人聯想到世事的變遷無常,人生的波濤起伏。

    月亮勾起了古代文人的縷縷柔情,引發遊子思鄉,也催使哲學家冥想,藝術家創造美感。

    尤其中國人,對月亮仿佛情有獨鍾。在中國古代詩詞中,有不少是抒發賞月情懷的,其中最為後世樂頌的是蘇東坡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作者拿着酒杯,獨對秋月,把感情的鬱結,對世事人生的迷惘,向「青天」抒放。他想以渺小的心靈來理解宇宙浩瀚,世界大千,卻弄不出頭緒,便癡癡地向上空發射他的問題。是疑問?是嘆息?是宣洩?是感慨?是豪情放蕩?總之,意境十分美妙,與李白的詩句:「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異曲同工。秋夜月光玲瓏剔透,究竟誰叫它發亮?誰叫它圓滿?歲月悠悠,誰在天上編排一切?誰掌管時間程序?人間繁忙擾攘,天上又是怎樣?詞中的「不知」與「何年」悄悄相應,好像一連串的煙花拋向「青天」。

    不知天上是何時,這個問題在聖經中屢見不鮮。在舊約四十六本書中有一本對「時間」這個主題談得最多,作者非常多疑好問,他環觀世事,細察人生,覺得有很多事情不知何解,覺得有點迷茫、無奈。其實,他的問題可歸納在我們的《要理問答》的第一題上:「你為什麼生在世上?」人生短暫,時間匆匆,世事無常。但《訓道篇》的作者深信一切都有上主慈愛的安排,一切都有定時:「事事有定時,天下任何事皆有定時: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除栽種的亦有時;殺戮有時,治療有時;拆毀有時,建築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哀悼有時,舞蹈有時……」(訓3:1-8)。作者一口氣用了14對相反詞及28次「有時」來表達天主的智慧安排。不過,天主細心的安排,世人未必能看得懂,世人不一定懂得看天上的時間表,不一定懂得辨別時節、時辰、時機,來配合天意。「天主所行的一切事宜,都很適時,並賜給人認識時事的經歷,但人仍不能明瞭,天主自始至終所做的工作。」(訓3:11)

    經過反覆思索,左推右敲,作者的結論是把一切交託於主,不用過分憂慮,要活於當下:「我所認為幸福美滿的事,是人在天主所賞的少數歲月內,有吃有喝,且享受他在太陽下一切勞碌所得的福樂……那麼,人就不甚顧慮人生歲月的短促,因為天主以喜樂充滿了他的心」(訓5:17-19)雖然人不能夠時時明白天主的時間表,但人信賴天主會以喜樂充滿他的心,為他安排時間。

    我們也會舉頭望天,問問天主祂那邊「今夕是何年」,問問祂,地上的2024年底,2025年始是天國的什麼年代?無論祂如何回答,我們都肯定,在祂慈父的眷顧下年年是好年,天天是好天。

    請眾同禱
    上主,我們的天主,求你以神聖的德能,準備我們的心靈,使我們在你的聖子基督來臨時,堪當參與永生的盛筵,並領受基督親手賜予的天上神糧。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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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位墨西哥作家,Carlos Fuentes,記載他一次要去一個村莊,因為路途不熟,遇到一個農夫,就向他請教,問他到那村有多遠。那農夫舉目望一望天,回答說:「假若你在日出時從這裏啟程,現在就應已抵步。」

    這農夫計時間,計距離的方法很特別奇妙,他不說約有多少公里,需要多少個小時,不用數據來衡量,卻用大自然的節奏及人的腳力來估計。這計算方法不是最準確,但卻是最純真,最原始,最有人氣,最親切。

    曾幾何時,我們的祖先也是這樣,與大自然為友,熟悉時辰節令,天干地支,五行運作,中規中矩地與地球一起轉。他們的日曆就如《創世紀》所載:「過了晚上,過了早晨」便是一天,白天黑夜,清楚分明。為分別明與暗,晝與夜,天主造了兩個大光體:太陽和月亮,並造了星宿,擺列在天空,照耀大地 (創1:16-17)。太陽月亮和星星,是天主在創造人類之先,為我們預備的計時器,是祂送給我們的最原始鐘錶。

    依循著日月星辰的運轉,人們安詳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正如《聖詠》作者這樣向天主敘述:「你造了月亮以定節季,太陽自知向西邊沉墜。你造了黑暗,便有了夜晚,林中的野獸遂四出狂竄……太陽升起的時候,牠們各自逃避,回到自己的洞穴,安然臥下休息;於是人們外出謀生,各去勞動,直到黃昏」(詠104:19-23)。一切都是如此自然,一切都連接交替,和諧安穩,秩序井然。

    《聖詠》十九首很生動有趣地描寫日出的燦爛:「天主在天為太陽設置了帷帳,它活像新郎一樣走出了洞房,又像壯士一樣欣然就道奔放。由天這邊出現,往天那邊旋轉,沒有一物可以避免它的熱燄」(詠19:5-7)。作者的想像很豐富:太陽晚上去睡覺,天主為它預備寢帳,又定時把它喚醒。這是古以色列人單純的想像,天真又可愛。睡醒了的太陽拉開帷帳大踏步出來,就如新郎出洞房,容光煥發、精神奕奕、喜氣洋洋。聖詠作者又把太陽比作年輕力壯、英勇威武的新郎,充分地表露出它的剛陽之美,卻又不失絲絲柔情,確實風韻獨到,耐人尋味。整個大自然都各就各位,隨太陽的升起和落下,盡忠職守,按時運轉,普照大地,毫無偏差。

    莊子有謂:「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莊子如同聖詠的作者一樣讚嘆天地之間有自然大美,四時的交替、萬物榮枯都有一定的秩序,與聖經的讚頌,異曲同工。

    今天我們對這秩序好像活厭了,覺得它無聊、死板,毫無新意,日復一日地不斷循環。又嫌它太慢,不夠刺激。我們顛倒日夜,我們要變,但又變得亂七八糟。我們沒有耐性等待開始與結束之間的曲折過程,不想付出起步與成功之間的努力。我們要求快速,第一時間,零距離。我們發明了快餐、即食麪、飛快的列車、高速公路、超音速飛機、超級電腦、人工智能;我們有速成班,有特快簽證、特快通道、速遞郵件。甚麼都要快。不過,這些加速的動作,好像並沒有給大自然留下太深的印象,對天主送給我們的最原始鐘錶沒有什麼影響。縱使我們心急,太陽仍然每天定時升起落下,地球還是喜歡照着它的古老周期繞太陽而行,月亮還是繼續它的節奏圓缺盈虧,日與夜仍是不疾不徐地循環,四季依然按老規則運作,天主也沒有改變祂的時間節奏,祂仍喜歡日復一日,周而復始地,每天細心照顧自己的子女,每天「賜給我們日用的食糧」,好像祂自創世以來,一代一代的照顧我們的祖先一樣。

    請眾同禱
    上主天主,求你垂聽我們的祈禱,仁慈地援助我們掙脫一切困擾。使我們因你聖子即將來臨而感到歡欣,不再被舊日的罪惡所沾污。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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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將臨」意謂將要來臨。誰來臨?何時來臨?如何來臨?為何來臨?這來臨與我們有何關係?

    我們基督徒都知道,要來臨的是天主子耶穌基督。他已在二千多年前降生成人來臨世上,但如他所說,他會再來。

    但至於何時?以何種方式?我們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們。我們——渺小的受造物,亦不妄想能完全了解天主的奧秘。

    他的來臨,涉及過去及將來,也關乎我們的現在,所以,與「時間」有密切聯繫。兼之,教會定「將臨期」為禮儀年之始。尤其今年(從2024年踏入2025年),是教會慶祝禧年,所以跟「時間」的關係特別密切。在將臨期反省一下「時」這個奧妙的東西,這個人生的重要幅度,實在恰當。故以「時光歲月」這個聽起來相當俗氣又平凡的題目,貫穿這一系列的將臨期小反省。

    「時」為何物?很多思想家、哲學家曾嘗試描寫,或作定義。一千五百多年前聖奧斯定曾這樣回答:「時為何物?若沒有人問我,我似乎清楚知道是什麼,一旦被問,我就不知如何作答。」我們大概都是這樣,對於「時間」這個東西似知非知,似懂非懂,以為清楚,其實不清。

    我們會按「時」的節奏去描寫它,稱它為光陰、日月、歲月、春秋、寒暑,即將「頭尾」併合;我們懂得為它分段、間格,分成年、月、日、時、分、秒,又或將之串連,連為世紀、世代等。我們不斷發明更準確精巧的計時器;古人用「一炷香」、「一盞茶」來大概測量時間,後來又應用物理及機械原理製作沙漏、銅壺滴漏、日晷、齒輪等計時器,跟着有鐘錶,電子、電腦計時器,日新月異。

    我們描寫時間流轉的詞語亦多姿多采。我們用圖像將之具體化:一瞬間、一刹那、時間巨輪、時光隧道、時代洪濤,或用比喻形容它的快速:光陰如白駒過隙,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時」又可以配合一連串的名詞、動詞、形容詞。比如:時日、時間、時候、時期、時刻、時段、時光、時辰、時令、時節、時代、時限、時空、時速、時常、時分、時風、時勢、時務、時宜、時局、時機、時運、時序、時差、時髦、時下、時裝、時事、時弊、時價、時態……。大家可以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繼續延長。我們做事可以是合時、同時、適時、當時、過時、即時、臨時、暫時、隨時、定時、及時、刹時、守時、花時、耗時、費時、準時、誤時、超時、趁時、限時、趕時、補時、拖時、欠時、延時……。我們懂得測時、計時,我們會消磨時間、浪費時間、虛度時間;也會珍惜時間、把握時間、管理時間、善用時間、節省時間、爭取時間、配合時間。我們傳遞及接收消息要爭取第一時間,或實時(real time),零時差。

    我國古代文人墨客對時間的迅速流逝,感慨萬千,比如蘇東坡面對明月,好奇地自問:「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陶淵明感嘆「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岳飛的《滿江紅》也勸勉人:「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今代英國著名天體物理學家霍金(Stephen Hawking)寫了一本巨著:《時間簡史》(A Brief History of Time),從科學角度探討時間,風靡一時。

    總之,時間這東西,我們想不盡,說不清。我們活在它內,它活在我們內。我們來此世之前它已在,我們離世之後它仍在。多了我們無妨,少了我們也不差。我們在它身上留下印記,它也在我們身上留下滄桑,在我們額頭上刻上年輪,把我們的髮鬢漂白,使我們的肌膚鬆弛,筋骨僵硬。

    在這將臨期,我們不妨反省一下,基督徒對時間有沒有什麼特別想法?聖經有否談及時間?耶穌又有沒有說過什麼?我們自己對時間有何概念?有何感受?一年一度期待耶穌的來臨的將臨期到來,我們對「時間」、「將臨」有甚麼想法。它對我們的時間觀有何影響?我們要以什麼心態來紀念他的「已來臨」,去盼望他的「再來臨」?

    我們每天都會用當天感恩祭的集禱經來作我們這小默想的結束,今天是將臨期第一周星期一。

    請眾同禱
    上主,我們的天主,求你使我們殷切期待你聖子基督的來臨;好能當他來臨時,發現我們正在清醒祈禱,歡欣讚美他。因你的聖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他和你及聖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亞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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