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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区今宵月正圆
——评谢显扬长篇小说《大湾恋曲》
王培楠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自粤籍唐朝宰相张九龄写下这一深情吟唱,这奇丽无比的壮阔景象,便成为珠江湾区的千古绝唱。乘改革开放的东风而来,踏着新时代的鼓点,粤港澳大湾区横空出世。这龙腾虎跃的波澜壮阔、企业崛起、英雄辈出、新风拂面的景象,令不少作家为之感动,而欲一吐肺腑之言。广东作家谢显扬的长篇小说《大湾恋曲》,正是当中的一曲明月笛声,情深之至,韵味悠长。
湾区文学的出现,是有历史必然的。据世界银行数据,全球60%的大城市坐落在湾区,而湾区经济占世界的75%。2020年,粤港澳大湾区创造经济总量超11万亿元,与意大利、加拿大、韩国不相上下,甚至超过旧金山湾区,这相当于以不到全国0.6%的面积,创造了全国12%的GDP,超过一个中等国家经济体,可入列全球十强。根据最近发布的2021财富世界500强企业名单中,共有99家企业总部坐落全球四大湾区,数量创历年新高。粤港澳大湾区已与美国的旧金山湾区、纽约湾区以及日本的东京湾区并驾齐驱,成为全球经济新的增长极。
正是在这样的一幅历史大背景之下,我们跟随谢显扬的《大湾恋曲》,在“千年古月照今人”的人文风情之中,漫步在粤港澳大湾区的这方热土之上。人流、物流、资金流,把科技的最新成果带进湾区,形成许多经济新形态。在这里,我们相遇了留学归来的新一代,全国各地涌进的“新移民”,还有本地而又与世界各地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华侨先祖与后人。在作家笔下,有智造车间的工匠技师、激活岭南江海人文源流宝库的导游、智慧农业工程里的种养能手、美食坊中的烹饪厨神、家政服务的高级雇员、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在谢显扬这部显然带有纪实色彩的长篇小说中,一个个经历不同的人物形象轮番出现,尽显“遍地英雄下夕烟”的风采。
厚重的历史感,是《大湾恋曲》的亮点。谢显扬来自粤北山区,因而对张九龄开凿南雄古道,而畅通南北的历史特別熟悉。所以,在他笔下尽情展示了岭南与中原关系的历史变迁。在他笔下,秦始皇越秦岭、逐中原、破百越、征岭南,一统华夏版图;汉武帝南征北战,统一秦末分崩的南越疆域,再奏中华民族大团圆的主旋律;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粤籍大唐风度贤相张九龄,开启南北畅通的历史源流;而更多的历代贬谪岭南的中华风流人物,如承前启后将中原文化注入岭南文脉的苏轼,生发“不辞长作岭南人”的感叹。鸦片战争以降,珠江文明传承黄河文明、长江文明基因,领“西学东渐”风气之先,孕育出更多撬动中国近代史的风云人物,如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乃至新民主主义革命和改革开放时期的南粤仁人志士……无数叱咤中华大地的南国英雄儿女,为寻求救国真理,把生命释放于长天大地,将理想贯穿于岁月长河,谱写悠远而凝重的华夏传奇,璀璨中华文明史册。
浓郁的“粤味风情”,是《大湾恋曲》的另一亮点。谢显扬独特的工作经历,使他对广东的风土人情极为熟悉。在《大湾恋曲》中,我们可以读到许多“原汁原味”的“老广市井风俗图”。都说湾区创业者龙精虎猛敢闯敢干,这显然又同喜欢“生猛海鲜”有关。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畅游“鱼跃白蕉·鲈游四海”为主题的旅游文化节;入席百人海鲈宴,品尝“十全十味的白蕉海鲈鱼”;在欢快的粤乐声中,参加热闹非凡的“灯笼沙水上婚嫁”;随旅行团来到与白蕉广府人、客家人、疍家人迁移源脉相关的粤北武江、浈江、连江,乃至西江支流,参加山水人文生态寻根之旅。
谢显扬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作家,他长于散文式的抒情。在《大湾恋曲》中,他有意追求纪实性的文本风格,以散文叙事贯通穿透故事情节,但愿他的这一大胆探索尝试,能收获读者的体验共鸣。粤港澳大湾区在跟踪世界科技潮流中,正在斩关夺隘,而“一国两制”、三个关税区,又使湾区经济错综复杂。对湾区的战略走向,众多经济专家尚且爭论不休,我们不能苛求作家,对湾区经济有更深刻的阐述。但凡一个深刻的大变革时代,总会有历史性的文学高潮出现。谢显扬的《大湾恋曲》,无疑是一次“吃头啖汤”的可贵探索。湾区今宵月正圆。我们希望有更多的作家关注湾区,为粤港澳大港区的腾飞,而献上自己“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深情吟唱。(作者系广东省政府原参事、南方日报原副总编辑)
(谢显扬,曾用笔名谢谦阳、谢腾辉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社会科学院研究生毕业。曾任科长、处长,省直机关工委宣传部部长、省直机关工委副巡视员(副厅)、二级巡视员(副厅)。现任省直机关关工委副主任。在国家级和省级报刊发表系列政论文、大通讯、报告文学、散文、小说。十多篇作品入选全国年度选本,十多篇作品获奖,有的被文摘期刊摘为卷首语。《作品》杂志专号刊登7篇长篇散文;出版个人著散文集《流浪》《花语》《知遇》《名片》。个人著长篇小说《大湾恋曲》。与人合著长篇纪实文学《中国魅力雄关》(获“有为杯”文学奖)、《生命河流摆渡人》(入选广东省作协庆祝建党百年十部红色题材重点作品)、《突破北纬十七度》(获省“五个一工程”奖)。中国国际电视总公司摄制30集电视连续剧《青春燃烧的岁月》制片人之一。多次获《南方日报》“十佳通讯员奖”。)
编审 | 王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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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罗镜街有1公里的罗镜河边,有个叫石淇湾的地方,那有一座石山叫红石山,全部由石灰石构成。红石山附近的村庄里,有好几家用红石山的石头生产石灰的石灰厂。每间石灰厂都有一个大炉子,那就是石灰窑。
我小时候就住在其中一个村子里。我们村也有一间这样的石灰厂,就坐落在村边,距离红石山不足四公里。
以前,南方山区像我们罗镜这地方,农民耕作水稻,都是用石灰作为主要肥料。普遍的用法,是在禾苗插到水田后,生长一个月左右便把石灰粉撒到禾田里,接着有专人,一般都是以妇女们为主,用脚来回拨拉刚撒下的石灰粉,将其与土壤融合,以便禾苗吸收。之后,禾苗就会蓬勃生长。村民们都说,用红石山的石头烧出来的石灰,耕作出的稻米颗粒饱满,稻米煲出的饭也柔软可口,煲出的粥更是气香味美,入口顺滑。
石灰厂烧石灰前,工厂都会收购储备足够的红石山石头和燃料。到开始烧石灰时,烧窑师傅先把石头装到窑内,再把用作燃料的草也送入窑内,最后点火,一直到把石头烧成石灰,大约要烧两日两夜。之后待石灰冷却,就可以取出石灰,这就叫出窑了。出窑这天,需要石灰的农民会从四面八方赶来购买,回家后把石灰摆放到空置的旧屋里,还得在石灰上浇上适量的冷水,待其氧化,就可储藏备用了。
以前我们这些村民的经济来源,除了耕作水稻之外,大部分就是到红石山那里挑担石头,回来卖给石灰厂,可换取微薄的收入。后来石灰厂的管理工作由生产队负责了,到红石山那里挑担100斤石头回石灰厂,生产队能记10工分。
我读小学时,为了帮助家里挣点工分,每到周末便挑着两只畚箕,和邻居的中小学生们一起,跟着大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到红石山担石头去。记得那时,沿途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途中还要经过罗镜河,河上没有桥梁,河面却有100多米宽,水倒是不深,只有30至40公分,我们便集体涉水过河。去到红石山的时候,那里早已爆破完毕,大小不等的石块都被堆放好,不用收钱,任我们挑担拿走。回程的路因为有了重担在肩,走得便没有去时那么轻松,不过却有了收获的期待。
自从市场上有化肥供应后,村民们耕作水稻就不再使用石灰做肥料了。渐渐的,这附近的石灰厂包括我们村的那家石灰厂,也都停止烧石灰了。挑石灰石也就成了往事。
来源 | 羊城晚报
主播 | 郑紫薇
责编 | 郑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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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tão a faltar episód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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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广州的华南植物园有一个人工热带雨林景观,一直没有机会前往,那天一睹芳容,果然名不虚传。
刚进门就被震撼。仿拟热带雨林环境的温室门口,簕杜鹃一字排开,枝条粗壮,形态各异,不同种类簕杜鹃开着不同颜色的花朵,五彩缤纷,赏心悦目。
踏入温室,迎面是千姿百态的兰花,它们来自世界各地,特别是那招人喜爱的各式蝴蝶兰,红的花、粉的花、白的花,或者是红白相间、红紫相间、粉白相间,妩媚,柔娇,十分迷人。
在亚热带地区人工打造热带雨林,真是新奇。我迫不及待地闯进迷宫一样的温室里,景观都按照热带雨林的自然生态设计,各种热带植物应有尽有,棕榈树、椰子树、扇葵树、炮弹果、猴面包树、王莲、文殊兰、美女蝎尾蕉……
当我看到名为“见血封喉”的大树时,不禁惊讶。仔细看说明,树的原产地为华南、云南,亚洲南部至东南部;用途为有毒植物、药用。听导游说,这树树皮没有毒,毒液藏在木质部,之所以又称为“一剑封喉”,就是古人在打仗时为加大杀伤力,把箭头插入这树的木质部,沾染毒液,被这箭头射中必死无疑,其功效犹如剑客的一剑封喉术,威力无比。奇怪的是,这么威名赫赫的树种却难以独自生存,务必有伴生才能生长。看来,大自然当中,不仅仅只有人类害怕孤独。
让我感到神奇的还有热带雨林中的绞杀现象。以前在云南看过洞天树,当时只觉得好奇并没有深究原因。在华南植物园温室里再次见到“洞天树”时,确实有些意外。形成这种奇观的是一种生长于热带雨林的细叶榕,这种树气根发达,开始的时候靠攀附一棵大树生长,天长日久,细叶榕的气根伸入大地吸取水和养分,并且越长越强壮,紧紧围住了原先的大树,原先的大树渐渐失去生长空间和养分,最终被绞杀,枯萎,细叶榕中间因此形成了空洞。细叶榕这种绞杀功能还产生了许多其它艺术奇观,比如形成壁画、人物画、动物画、树桥等。最奇特的就是“独木成林”,因为其它植物都被绞杀了。四会的“小鸟天堂”景观恐怕就是这样形成的吧?
忽然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转过弯,近前一看才发现是一处人工瀑布。瀑布周边,各种热带水生植物丛生,在水流中飘飘摇摇,仿佛争先恐后。飞流溅在高高低低的植物上,水花四溅,池中水面雾气氤氲缭绕,俨然置身于神秘的热带雨林里。
以前我到过云南的热带雨林,尽管天然热带雨林更壮观,动植物种类更多,但路途遥远,去一次不容易,何况还不能把这么多的奇珍植物集中在有限的空间里。让人在短时间内能够领略到大自然的各种神奇,增长各种见识,也许这就是人工热带雨林的好处吧。
来源 | 羊城晚报
主播 | 郑紫薇
责编 | 郑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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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梦里,外婆仍然穿着她的绒线金绣,在缭绕的烟雾里,放声唱着曲儿,那声音和姿态融成一股烟,钻进鼻腔,那是齿颊间曾留下的香甜酸辣,也是一阵延绵弥漫的回甘。
来源 | 羊城晚报
主播 | 郑紫薇
责编 | 郑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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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焕坤、谭铮
音频/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谭铮1月7日,广州市白云区“云上花市”正式开市;1月11日,番禺区2022年线上花市上线……今年广州花市活动已经陆续有嚟。正所谓“行过花街先过年”,每年春节前夕,广州都有行花街、赏年花、买年花嘅民俗。鉴古知今,“行花街”年俗从何而嚟?广州除夕花街嘅“鼻祖”喺边个?本期《粤讲粤有古》带你了解。
1月7日,广州市白云区“云上花市”正式开市;1月11日,番禺区2022年线上花市上线……今年的广州花市活动已徐徐开启。正所谓“行过花街先过年”,每年春节前夕,广州都有逛花街、赏年花、买年花的民俗。鉴古知今,“行花街”年俗从何而来?广州最早的一条除夕花街在哪里?本期《粤讲粤有古》带你了解。
广州的花市,最早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呢?据记载,早在西汉时期,陆贾作为跟随汉高祖刘邦打天下的辩士,两度出使南越国。他到了当时南越治所在(今广州境内),已经是百花生长之地。而且移植了来自西域的具有特殊芳香气味的素馨花、茉莉花,当时广州妇女已经懂得用“彩线穿花心,以为首饰”。由于人们爱花和栽花,于是出现专门买卖花的市场,称为“花市”。广州的花都来自哪里?一方面,随着古代海上丝绸之路逐步兴起,大量异域花卉飘洋过海来到广州。唐代诗人张籍在《送侯判官赴广州从军》中就写到“海花蛮草连冬有,行处无家不满园。”
另一方面,广州自汉代开始就形成种花产业,四郊都有花田供应花卉。当时,河南(如今的海珠区),有庄头村种植素馨花。清代《广东图说》记载:“河南堡有庄头花市,为南汉花田故址。”此外,芳村花地从隋唐开始,也大面积种植花卉,在广州东郊远至萝岗,靠种花养家的人,亦为数不少。清代学者屈大均说:“自小坑、火村至罗岗,三四十里,多以花果为业。”
凭借天时地利,鲜花深入广州人生活方方面面,为花市的形成创作良好条件。据了解,一开始,花市为常年开设。除了种花人家门前卖花,成行成市,明代时在广州府城的七个城门,即东门、小北门、大北门、西门、归德门、大南门、定海门都设有经常性的花市。
而广州的除夕花街历史至少可以追溯至清代。清代《粤游小志》有记:“每届年暮,广州城内双门底卖吊钟花与水仙花成市,如云如霞,大家小户,售供座几,以娱岁华。”双门底在哪里?其实就是如今北京路的一段。当时双门底除夕花街从年廿四一直开到除夕,足足开六天。双门底上街主卖吊钟和桃花,下街主卖水仙。
说起双门底,不知道大家是否听过一句俗语“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句俗语与双门底花市一件趣事有关。话说某年除夕,双门底花街正旺,画档前挂起不少作品。忽然,有个小孩说:“哗!这只猫好大,爸爸买给我玩啦……”话音未落,周边群众已经大笑,正提笔画画的档主更是脸如猪肝。原来,小孩指着那幅画画题是《老虎》,但由于图中的老虎毫无气势,加上其脚下的草丛画得如屋脊,致使小孩以为画的是瓦面上的猫,开口便要买猫。档主觉得无地自容,立即收档而去。由此,广州市井中流传起一句歇后语:双门底卖猫——丢假(丢脸),这句歇后语的意思类似“画虎不成反类犬”。
数百年来,春节前夕“行花街”成为了广州人必不可少的年俗。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项传统变得更固定和规范化。2021年,“春节(行花街)”这项年俗更是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如今,它已是广府地区春节前夕规模最大的一项民俗活动。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图片 | 羊城晚报资料图
责编 | 郑宗敏 -
冬天里最爽的,莫过于晒太阳了。一缕阳光,洒在身上,犹如母亲温暖的手在额头上轻轻滑过。记得杨万里的一首七绝《冻蝇》:“隔窗偶见负暄蝇,双脚挼挲弄晓晴。日影欲移先会得,忽然飞落别窗声。”其中“负暄”就是指晒太阳。苍蝇在冬阳下,不停地摩挲它的脚——真是趣味横生的一幕。不知为何,这画面总让我想起童年时的自己,就像那只冻蝇,穿着哥哥的旧衣服,在墙角“负暄”的样子。
当然也有比那更温暖的记忆,比如在有太阳的课后,同学们会在阳光下一边游戏一边互相取暖。一种靠墙挤滚在一起的游戏,如果女同学在玩,男同学是绝不敢参与其中的,不然就糗大了。
女同学的游戏比较多,她们还会踢毽子、跳绳子、抓石子……男同学多是玩拍烟包、打脚碰、掷榄核……榄核就是黑橄榄取了榄肉后的核,是我童年时最爱的玩具。掷榄核几乎不受场地限制,随便在地上画个圈或挖个坑,离圈(坑)约两三米远的地方画条横线,玩的人首先每人在圈(坑)内放上约定好的数量相同的榄核,然后依照猜丁売的胜负排序,依次站在横线内,手拿一个早早挑选出来的大榄核(我们称之为榄王),瞄准圈(坑)中的榄核掷出,把那颗榄核撞得滚出圈(坑)外就算赢。游戏结束后,赢了榄核的,有时还会就近找块砖头或石头,敲裂榄核,取出里面的榄仁,放进嘴中,那美味也是终生难忘。
入冬后,特别是大寒后,农村的野外遍地都是干泥巴与枯树枝,这时我们最爱做的事就是做“窑煲”。
看过《射雕英雄传》的人都知道洪七公吃的窑鸡,真是奇香无比,但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窑鸡我们是不敢奢望的,番薯却是家家都有种的,所以我们加的窑料多是番薯。
窑番薯最难的是垒窑,这可是手艺活,一不小心就会崩塌。一般我们会按照番薯的体积来垒泥巴,从下到上 ,从大到小,在下要留个烧柴火的口,在上要留个出烟的通风口。垒好后,就可以生火了。待烧到泥巴通红,就从窑顶上风口放下番薯,然后欢呼雀跃地推倒窑壁,用柴棍使劲敲碎泥巴,使番薯与空气隔绝,被埋在滚烫的泥巴里。过半个钟头后,再用木头小心地扒开泥块,薯香带着泥土的气息便已扑鼻而来。咬上一口那或黄或紫或白的番薯,真是又香又甜。
童年那些旧时光早已演变成斑驳历史,窑番薯也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但有时冬日里坐在院里晒太阳,仍会怀念起那榄仁或窑番薯的滋味。
来源 | 羊城晚报主播 | 郑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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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焕坤、谭铮
音频/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谭铮
一座有水嘅城市,又点可以少咗桥梁呢种建筑?桥梁,唔单止係交通设施,更係城市地标。喺啱啱过去嘅元旦佳节,有街坊喺广州大桥等待新年日出,有市民从南沙大桥奔赴远方,有工人为鹤洞大桥大中修项目冲刺收尾……广州因水而兴,滨水而盛,从1933年建成第一座跨江桥梁开始,大桥就成为城市发展嘅交通“大动脉”。今期《粤讲粤有古》就同大家倾下,广州果啲见证城市重大历史嘅桥梁。
桥梁,不仅是交通设施,更是城市地标。在刚刚过去的元旦佳节,有街坊在广州大桥等待新年日出,有市民从南沙大桥奔赴远方,有工人为鹤洞大桥大中修项目冲刺收尾……广州因水而兴、滨水而盛,自1933年建成第一座跨江桥梁以来,大桥就成为城市发展的交通“大动脉”。本期《粤讲粤有古》和大家聊聊广州那些记录城市重大历史的桥梁。
广州有一座桥,曾经出现在著名作家巴金的笔下。他曾写道:“从前没有桥的时候,人就靠着篷船和电船往来两岸。如今却有一座大桥把这两个不同的世界连接起来了。这就是新建成的海珠桥。我在中国都市里见过的铁桥,这算是最大的一座了。”
海珠桥,开通于1933年,是广州第一座跨江桥,也是中国第一座钢结构开合桥。海珠桥开通前,珠江两岸居民只能坐船来往出行。随着广州经济发展,加上珠江两岸居民对桥梁需求日益增大,1929年,海珠桥破土动工,桥身用西门子马丁钢1700吨,从外国造好架子用船运往广州装配,还有铸铁和钢筋85吨。当时桥长183米,宽约18.3米,中段桥面由电力控制起降开合,每天开启三次,使大型轮船可以从桥下通过。
开通当日,海珠桥附近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有趣的是,带头走上海珠桥的,是市民中的三个“最”———年龄最大、身体最健、子孙最多的老人。三位百岁老人领着14位老人率先走上桥头,才轮到市长讲话。虽然海珠桥经历过数次炮火与重建,如今仍横跨在珠江江面。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说的是连通番禺区与海珠区的洛溪大桥。去年12月,经过41个月的施工,洛溪大桥新旧桥双向10车道,通行时间从15分钟大幅提升至2分钟。但你是否知道,改革开放前,番禺与省城近在咫尺,却被河涌相隔,往返广州一趟要过两个渡口,花费一整天时间,番禺经济发展因此受到制约。
当时,大家熟悉的港澳爱国人士何贤、何添和霍英东积极捐款筹资在番禺建桥筑路,还率先提出推行收费还贷、以桥养桥的新方法。1988年,洛溪大桥建成通车,当时在同类桥型中位居世界第六,亚洲第一,曾被中外专家称为“亚洲第一桥”。
10年后,有“一桥飞架、三地通途”美誉的鹤洞大桥建成通车,将昔日被珠江分隔的广州“河北”“河南”、芳村三大地区全部连接,改变了以往海珠与芳村居民过江,要去白蚬壳码头靠轮渡的历史。是当时广州跨江大桥中主桥跨度最大、结构最新、技术含量最高的桥。
从车行到人行,2021年,广州建成首座横跨珠江的人行桥——海心桥。海心桥一建好就打破世界纪录,是世界上跨度最大、宽度最宽的曲梁斜拱人行桥。
截至目前,据不完全统计,广州已建造了近20座横跨珠江的桥梁。这些桥梁见证了城市高速的经济发展、先进的设计理念。(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图片 | 羊城晚报资料图
责编 | 陈倩 王倩 -
韩愈因言获罪,被唐宪宗贬到“蛮夷之地”潮州,“治潮”八月,做了不少实事、好事。潮州人民缅怀韩愈的各种方式中,最具人文意义的只怕是将潮州山水都易姓为“韩”:韩山,韩水,韩祠。这正是韩愈的可贵。所有的桂冠,都不如一方子民的口碑,一方山水的见证。
近来一次旅行,到离潮州一百公里之外的梅州丰顺,竟头一回听闻这里也有一个“韩山”。顿生好奇,上网搜索“丰顺韩山”、“韩愈”等关键词,获知丰顺韩山的命名,只不过是因为丰顺是韩愈贬谪途中的一个驿站。韩愈既没在丰顺有多少深情的驻足,更没为丰顺的子民做过什么功绩。古代应该也没有“名人效应”一词,何况韩愈南贬,何荣之有。为何这里也要山水易姓?
这次我是随团慕名前来观赏韩山杜鹃花的。但我是“花盲”,只知花名,常常分不清“花容”,更不晓得“花期”。旅游巴士沿十弯八曲的山路逶迤而上,几公里的平坦山路,却费了近半小时。抵达韩山之巅,韩山上并没我们想象中那样漫山遍野、一片繁荣的杜鹃花。这哪里是来韩山看杜鹃花?简直就是来韩山找“颠簸”。大家陡然有着某种“受骗”的失落。
我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当年,韩愈是不是拉着一匹瘦马,在崎岖、狭小的山路上一步一顿地艰难前行?我们无法穿越历史,与韩愈推心置腹,也无法以一个坐豪华大巴的游客心境,感同身受地推断这样一位贬官彼时的情态。但此情此景之下仍不禁想,韩愈贬谪到这片蛮夷之地时,会不会也有“受骗”的颓废?
好在此时正是四月,万木葱茏,百花争春。虽说杜鹃花没有期待中的蔚为大观,但山野林木花丛间,不期然绽放一簇簇杜鹃花,也足以让人惊艳。最大收获是,我一直以为,杜鹃花既然又称映山红,其颜色一定是艳红如血,独独没想到,杜鹃花也可以兼有白色、雪青。这发现,令我对“多变”的杜鹃花增加了好感。
想起一篇文章,把韩愈与范仲淹作比较,“重”范仲淹而“轻”韩愈,认为韩愈被贬潮州之后,很后悔,给唐宪宗写了一道奏折,大吐苦水,摇尾乞怜,希望唐宪宗不计前非。只可惜,唐宪宗虽有意重新起用韩愈,但贬韩愈的是他,总不能随便召回,自己打自己嘴巴吧,于是召集群臣听意见,结果宰相皇甫镈憎恨韩愈,怕唐宪宗重用韩愈,于己不利,只是奏请“量移”韩愈为袁州刺史。
透过这段历史,感觉韩愈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风骨凛然,我只能肯定他不是一个庸庸碌碌的贬官,不然潮州山水也不会轻易易姓。纵观韩愈一生仕途,屡遭贬谪,都能顺天命,尽人事,上为君国,下为黎庶,又岂是谄媚逢迎之小人?
忽然觉得,韩愈就是多变的“杜鹃花”,可以颜色多变,但本质始终纯正。而此山或许就是因此而得名?
来源 | 羊城晚报主播 | 郑紫薇
责编 | 郑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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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有一座祠堂。村里上百户人家,都同一个姓,相传是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分支脉系。祠堂唤作“六世祠堂”,分派创居此地时的祖先当属于黄姓宗族中的第六世系。一代人为一世,传到我们这一代,已是二十二世。有牙牙学语的小孩,因为辈分高,也会被雪鬓霜发的长者称呼为阿叔或叔公——不要笑,此乃正常现象,不这样称呼才会让乡人觉得你没有家教或不重家教,因为那是不尊重世系辈序,有以下犯上之嫌。
一般镇上的祠堂多建在与邻村相近的地界上,一来可以确定地界,二来也让人一走近就知道这是哪个乡或那条村。在偏僻的山村里,祠堂多建在村前或正中位置,以示威严神圣。建祠堂前,会请风水先生先看风水,有时甚至要开路营造出上佳的风水地理。最常见的祠堂,前面必有一大片空地,空地前还会有一处池塘。空地自然是为了祭拜和搞活动时方便,池塘则象征着聚气,有水则发,聚水为财,有水处才会人丁兴旺。祠堂后,多修有两级半人高的护墙,一来有引水固石的作用,保护下面的祠堂;二来则代表着靠山,意思是后代人有福荫、有庇佑。
祠堂,亦称为祖祠或宗庙。以前,族中有重大事宜需要商量时,长辈们多会聚集到祠堂里开会。族中有男丁出生或有新人结婚的,到年底就可以在祠堂里挂上一盏新丁或新婚的灯笼,以示喜庆与荣耀。现在民风与时俱进,男女平等,就算是生女孩也可以到祠堂里挂上一盏灯笼,平分福气。逢年过节,需要安排队伍去镇上参加汇演或巡游时,祠堂前的广场就成为青壮们练习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的最佳场所。
“六世祠堂”是传统的四点金式建筑,正面为大门,门前有高高的木门槛,大人跨栏而过,小孩则需要翻爬过去。旁边各有两小侧门,方便平时出入,大门一般是有重大礼仪或祭祖拜神时才会大开。门两侧有一小厢房,可放些杂物或作为守祠人夜晚睡觉休息的地方。当中一大天井,透光线、接雨水,让室内无须点灯都能明亮宽敞,旁边是两条廊桥,祭拜时可一边出一边入,最后则是大堂,摆放一些神台或祖先牌位。实力雄厚的乡村祠堂,门前还多设有一对石鼓或石狮,门梁墙壁雕龙刻凤,各式各样的祥禽、瑞兽、灰塑立于屋顶屋脊,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在我学龄前,祠堂曾被改建成乡里的托儿所。族中孩子多送到那里托管或学习,担任所长和老师的,多是族中的阿姨、姑姑们。祠堂变成学堂,更体现了祠堂“慎终追远”“一脉相承”“薪火相传”的美好寓意与初衷。族中的后辈在此学到本领,也得到“饮水思源”“报本返始”的孝道忠义文化熏陶,一举多得。
祠堂,对于我的家乡人来说,不单是凝聚族人的向心场,也是维系族内亲情血缘的纽带,让乡民们敬宗睦族,激励后辈,不失为一个耀眼又特殊的精神坐标。
来源 | 羊城晚报
主播 | 郑紫薇
责编 | 郑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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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的冬天,依然色彩缤纷,青葱诱人。走进博罗县柏塘镇高桥村的古榄园,仿佛走进了春天。
古榄园里,两百多棵乌榄树静默地伫立着,枝繁叶茂,高大挺拔,直插云天。这些乌榄树已有两百多年的树龄,漫长的岁月里,它们静静守望着村庄,见证着村里人的悲欢离合。
粗壮的树干,要好几个人手拉手才能合围。浅棕色的树皮,斑驳粗糙,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沟壑壑,仿佛饱经沧桑的脸,虽然有了岁月的印痕,却气色红润,没有老态龙钟之感。
枝干蜿蜒曲折,遒劲有力,像一只只充满力量的手臂,尽情向四周舒展、延伸。树枝虬曲苍劲,不规则地交错,形成各种奇妙的形状。
老树出新枝,细小的叶片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把枝头涂染得青翠碧绿。一树树浓郁的绿,汇集成满园的青翠碧绿,置身其中,恍如坠入一个绿色的仙境里,绿色的烟,绿色的雾,绿色的云,在四周弥漫飘舞,令人沉醉。
温暖的阳光,穿透绿叶间的细小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留下一块块金色的光斑,忽明忽暗,像一地闪着光的碎金子在晃动。
忽而,枝头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让古榄园显得更加清幽和宁静。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响,轻轻柔柔的,像是古榄树在温言细语打着招呼。树下的空气特别清新,水洗过一般,夹杂着古榄树特有的香气,钻进鼻子里,沁人心脾。
每一棵古榄树,都是一把绿得发亮的丝绒大伞,撑起一片片巨大的绿荫。树下,成为人们休闲的绝佳之地。周围的村民趁农忙间隙,来古榄园短暂休憩。老婆婆们围着小圆桌,有说有笑地玩纸牌。老爷爷们坐在树下,热火朝天地谈天说地。孩童们奔跑追逐,笑容花儿一样灿烂。年轻人沿着石板小路,悠闲地散步。慕名而来的游人,举起手机,四处寻找最佳角度,将古榄树的美记录在镜头里。还有些人,什么也不做,安静地坐在树下发呆。
一位老伯捧着茶杯,在树下晒太阳,我走过去,和他闲聊起来。他告诉我,他是附近的村民,这些古榄树,都是他曾祖父那辈人栽种的。当年,他的曾祖父年事已高,没有看到乌榄树结果的那天,因为乌榄树的生长周期特别长,一般要二十多年才能结果。我想,他们的祖辈们真是充满智慧,他们不是为自己种树,是为子孙后代而种,祖辈种树,后辈摘果,前人植树,后人乘凉,这些古榄树凝聚着先辈对后代的希望与爱意啊!
老伯说,这些古榄树每逢中秋都会结出榄果,果子黑不溜秋的,其貌不扬,却浑身是宝。榄肉可以生吃,也可以炒菜、蒸肉,美味无比。他小时候,物质贫乏,家里没什么好吃的,每次家里炒榄肉吃,都是他最幸福快乐的日子。榄果里的核可以引火和取暖,它们十分耐燃,燃烧一整个晚上,第二天还不会烧尽。核里面的果仁更是好东西,是做五仁月饼必不可少的材料。
而今,这些乌榄树老了,结的果实越来越少,村民也不再依靠乌榄树生活。古榄园旁边,是“百里茶香”乡村振兴示范带,村民们都种植山茶,做起了茶农,过上了富足的日子。但村民依然十分爱惜这些古榄树,像对待年暮的亲人一般,自发地保护它们,定期给它们施肥,浇水,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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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回到乡下,见邻居的婆婆带着孙儿在路边玩耍。孙儿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两只小手掌沾满坭沙,哇哇大哭。婆婆却拍着掌儿唱:“跌倒擸抓沙,长大乜都唔怕。”婆婆这样一唱,孙儿也“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乖乖地慢慢站了起来。
由此我想起许多流传在乡下、通俗诙谐、富含哲理的俚语,亲切的乡情油然而生。
先说这句“跌倒擸抓沙,长大乜都唔怕”,是不是有“有失必有得”的哲理?“跌倒”固然是人生的“一失”,可“擸抓沙”与“长大乜都唔怕”便是所得。“擸”(抓的方言)到的“沙”都是宝呀,建楼、修房、筑路甚至冶炼玻璃都少不了它。跌倒后自己爬起来,意志得到磨炼,长大才能成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这句俚语的启示便是失之淡然,得之怡然。
小孩摔跤时大人会说这句“跌倒擸抓沙,长大乜都唔怕”,但大人走路时不小心碰到磕到,则说“行路踢脚趾,好彩甩层皮”。这里也见哲理——走路不小心踢破脚趾,可还是该庆幸只擦伤了皮肤,没伤到筋骨。好一种乐观、旷达的心境。虽遇到的是“倒霉事”,却化不如意为如意,给自己找乐子,真是一种人生艺术。
乡下俚语中有不少蕴藏着各种人生道理。比如“冇油唔得甩镬,油多溅伤手脚。”前半句是“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才办事”的形象写照,后半句是“得了好处会脱不了干系”的贴切比喻,这是警醒“为人别贪”。与此句俚语意思相近的还有另一句:“死鸡食得多也见臭。”还有一句:“担屎唔会偷食,讲话唔识饶舌。”也是活生生地描绘出诚实人的品行。虽文字间有点不雅,可拙中藏趣,巧中寓谐,勾画得颇为形象。
劝人从善有爱心,乡人会说:“菩萨心,一锭金。”乡人供奉的菩萨大多是“善心”与“爱心”的结合体观音,指“善心”与“爱心”比黄金更宝贵;训人自律、自警,乡人会道:“脚踩屎,狗追尾。”导人知悭识俭,乡人会唱:“番薯芋仔,同样系米。能吃勿丢,一餐一条。”类似这样的俚语,不胜枚举。
本土的群众语言,大多来自生活实践,鲜活、生动,最具深刻丰富的内涵,给人教益和启迪,值得反复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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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黄埔的时候,我住在丰乐路的石化宿舍。刚毕业,十指未沾阳春水,吃饭的意识淡薄,对饮食也少有特别的讨厌与喜欢。
那时,满脑子想的是要从事哪个行当?怎样才能挣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全无心思好好品尝食物,更没有时间去考虑营养的搭配,骨子里似乎更享受本地人唤我一声“靓女”。记得第一次听见时装店的老板娘叫我“靓女”时,竟非常害羞和激动,回家偷偷照了半天镜子,努力寻找“靓”的证据。黄埔居久了,方知“靓女”不过是对所有成年女子的客气称呼罢了。
我开始对周围的食物感到新奇。比如:伯娘会拿菊花做食材,地上的木棉、树上的鸡蛋花以及围墙上的霸王花均可入汤水。
饮食态度被影响,更是因为男友是黄埔人。他穿着随意,喜欢简单净色的恤衫、“牛头裤”和人字拖,大大咧咧,闲散却挑剔食物。
入夜,与大沙地交接的“笙歌粥城”大排档人声鼎沸,人们喝着啤酒,大声说着白话。闷热潮湿的天气里,他带着我宵夜,10元一碟的炒田螺最宜搭啤酒,拈住一个田螺,嘴一圈一吮,一团螺肉就在舌尖上,再一口珠江啤,一天的思念好像就卸下了。第一次吃田螺,我嫌弃这份响声,硬是要服务员给我拿牙签。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本地人一样,尽心尽力地吮出田螺肉,不再使用牙签。
我也逐渐不嫌弃鸡血,回味无穷地吃着白切鸡,蘸上姜葱蒜,裹一层清亮的油,温软滑嫩,幸福感油然而生。并开始讲究蒸鱼如何去腥,如何蒸到鱼骨还留有血丝,恰是刚熟、最鲜嫩的时候。总之,我慢慢地和这里的居民一样,发着与标准粤语不同的口音,练就一种独有的黄埔腔调。
岁月变迁,待孩子出世,越发觉得砧板有趣,菜刀叮叮咣咣奏出生活的旋律。现实安稳,生活就是一箪一蔬的幸福。
在热闹的市井喧嚣中,学会与生活和解。在露天街边与本地村民买新鲜蔬菜,看阿婆骑着三轮车到商场卖报纸,甚至走进市场,和摊贩们讨价还价。看着红橙黄绿的瓜果蔬菜、活蹦乱跳的鱼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向嗓门大心肠热的大姐们虚心讨教:土茯苓清火?鱼腥草消炎?清补凉煲乜好呢?卖鱼的大姐三两下就刮好鱼鳞,掏空鱼的内脏;卖菇菌冰菜的姐姐时髦漂亮,不知不觉总被哄得买多了;剁排骨的大叔用力猛,却笑得有点羞涩;卖九节虾的靓仔超级热情,能说会道,捧着虾就像捧着新鲜发亮的日子;那些哄我斩前排、切雪花牛的声音,好像聚集着锐变的时光与岁月的成熟。
随着时代的变迁,“粥城”的简易搭棚早已消逝在岁月的蹉跎中,取而代之的是玻璃幕墙的摩天商住楼群。“丰乐市场”也挂起宽阔高大的拆迁横幅,心中涌起的感怀就像明星演唱会谢幕时的恋恋不舍。丰乐路的变迁是城市蝶变升级的缩影。看着“山姆”店与“钱大妈”拥挤的人群,想着即将立起高楼大厦的丰乐路口,我的心中却泛起一丝惆怅:那些曾经带给我许多温暖、鲜活记忆的摊档,消散于岁月的尽头了,那个热闹嘈杂的年代烙印,终于一去不回。
而我,也成功地从一枚“靓女”混到了“黄埔师奶”的“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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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焕坤、谭铮
音频/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谭铮“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亲。” 12月21日,二十四节气中一个重要嘅节气——冬至又到了。过冬食乜因地而异,丰富多彩。喺唔少人观念中,冬至北方人食饺子,广东人食汤圆。但系喺广州,冬至唔单止食汤圆。本期《粤讲粤有古》就带大家了解广州人过冬嘅习俗和美食。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亲。”12月21日,二十四节气中一个重要的节气——冬至又到了。过冬至,吃什么,因地而异,丰富多彩。在不少人观念中,冬至北方人多吃饺子,广东人多吃汤圆。但是在广州,冬至可不只是吃汤圆。本期《粤讲粤有古》就带大家了解广州人过冬的习俗和美食。
“冬至”,顾名思义,即严冬到来之日。古人对冬至有“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之至和日短之至”的说法。广州有俗语“冬大过年”,据说起源于吴俗。吴人称“冬至大如年”,古书记载:“吴俗重冬至节,曰:肥冬瘦年,互送礼物。”视冬至比年节更隆重的风气,到了清代还盛行。
如今,冬至和新年,谁更大就不论了。但冬至已经成为岭南地区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在这一天,许多家庭会做汤圆、煮腊味糯米饭、杀鸡杀鸭,家人围坐,吃顿丰盛大餐;也有许多广州人选择到酒楼过节,举家团聚,大大小小的酒楼十分“墟撼”。
汤圆、糯米饭是不少广州年轻人熟知的冬至“标配”。但其实在旧时,广州街坊每逢冬至会食鱼生。清代民国有不少与鱼生有关的广州竹枝词,比如“雪花从水洒仙城,冬至阳回日日晴。萝卜正佳篱菊放,晶盘五色进鱼生”。
传统的鱼生,多以鲩鱼为原料。鲜活鲩鱼宰后起肉,用洁净干布抹(吸)干水分,起皮时连粘皮的瘦肉也起出,只剩下白里透红的鱼肉,然后以薄刀“片”成薄如蝉翼、晶莹通透的细片,即制成了鱼生。
食鱼生配料总计不下三四十种,大多数切成细丝。主要有萝卜、辣椒、莲藕、荞头、子姜等;此外还有香口的薄脆、芫荽、炸花生、芝麻、柠檬叶等;调味料则有熟油、胡椒粉、酒、醋及玉桂末(沫)。还有畏食生冷的人,将鱼片在粥中灼熟而食,名为鱼生粥。
那为什么广州人当时会吃鱼生呢?据悉,人们有一种观念:阴极而阳始至,冬至后因日照增多,白昼渐长,阳气逐渐旺盛,故称“冬至一阳生”。明末清初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说:“凡有鳞之鱼,喜游水上,阳类也。冬至一阳生,生食之所以助阳也。无鳞之鱼,喜伏泥中,阴类也,不可以为脍,必熟食之,所以滋阴也。”因此,广州人便在冬至这天吃鱼生,长阳气。后来,因为食材逐渐丰富,冬至日,广州人餐桌上的选择更多了,传统的鱼生慢慢淡出了不少广州人的餐桌。(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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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雷州歌,从语法上是讲不通的,但是家乡人这样说,我也就这样记。这里的雷州歌是指雷剧,是以雷州方言歌唱来表达剧情的地方戏剧。雷剧和粤剧、潮剧、汉剧并称为广东四大剧种,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改革开放后,露天电影逐渐减少,雷剧空前兴盛。大的村子,一般每年都演两次年例戏,上半年多数在二月二土地诞、三月廿三妈祖诞等前几天开演,这是祈福;下半年一般在秋收后开演,这是酬神。
演出前几天,村里人便纷纷搬出板床占位置,百十张床从戏台前一直延伸到大棚前。看戏时,再带来一张蒲草席铺上,天冷时有人还会带来一张棉被,一家大小坐在床上,边吃着炒花生、啃着甘蔗,边看戏。很多时候还有亲戚,三姑六姨十口八口人挤在一张床上,甚是热闹。外村人则围在四周,坐在自行车上看戏。
台柱子上亮晃晃的煤气灯发出嘶嘶的声音,映照着柱子下面用小黑板写着的剧目,多是《陈世美》《疑错妻》《乞食状元》等文戏,也有《攀枝花》《穆桂英挂帅》《薛丁山征西》等武戏。看多了,情节基本了然于心。
演出前,像我们这样半大的小孩喜欢窜到后台去看演员化妆,喜欢看英俊的文生、威猛的武生,也喜欢看俊俏的正旦、娇艳的花旦,还喜欢看脸谱模样吓人的大花脸,却不大喜欢看小花脸。
小花脸在雷剧里称作“杂子”,是丑角,个子矮小不说,扮相也不好看。但是,他一上台气氛就不同了,唱念做打,插科打诨,幽默诙谐。他的唱不像文生字正腔圆、荡气回肠,却韵味独特;他的做不像老生有章有法;他的打也不像武生刚劲洒脱,然而,一举手一投足非常精灵搞怪,引人发笑。我们最喜欢听“杂子”念白,念白以五七言为主,讲究押韵,类似快板,或讽喻或劝世,令人笑喷却又发人深省。“杂子”一出场总是笑声不断,即使打瞌睡的人也会从半睡中笑醒。
“杂子”戏过后,看戏的人开始走动了。小孩缠着父母要钱买吃的,春夏季节,雪条、西瓜、仙草饼非常受欢迎;秋冬季节,甜糟、生滚粥、油煎虾饼、油煎筒箍饭非常馋人。不管是春夏季还是秋冬季,白切鸡、白切鸭和雷州白斩狗都必定占据最佳位置。小孩容易满足,一碗生滚粥和一个油煎虾饼下肚后,乖乖地回家睡觉了。而嗜酒的男人,一只狗爪或一个鸭头,就一大碗米酒,一直喝到散场。
雷州歌作为一种古老的地方文化,深刻地熏陶感染着我。读初中时,学校举行征文比赛,我写了几首雷州歌,居然获得二等奖。工作后,我写小说,写散文,也写快板书和戏剧。快板书和戏剧还获得过省市文化部门的奖励,这与童年时看雷州歌是不无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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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广东佛山的儒溪村,源于参观过石景宜博物馆。石景宜是著名的爱国人士,他给国内许多的图书馆捐赠了大量图书。石景宜的诞生地,就是儒溪村。
儒溪村,位于岭南名山之首的西樵山南麓,交通便利,村口就是西樵山环山公路。
儒溪第一美,是景美。这里有体现劳动人民智慧和汗水的石拱桥,大约有800年的历史。石拱桥两岸的簕杜鹃,一年四季花朵盛开,美丽的身影又被古村流动的河涌水收藏映衬,成了摄影家最喜爱的拍摄对象。水街上,有成排的宗祠建筑,有笔直洁净的石板路,有遮天蔽日的古榕树,这里也成了婚纱拍摄的选景地。
石景宜故居,在旧址上保持着原貌。站在故居前,我顿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应该是石景宜博士发自内心的爱国热情感动了我。
儒溪第二美,就要说说美食了。儒溪村位于岭南桑基鱼塘的核心区域,水塘遍布于村子周围,这为水产养殖提供了天然的条件。儒溪特产黄骨鱼,有的地方也叫嘎鱼。我小时候,常到河里抓鱼,就有被黄骨鱼扎伤的经历,至今还心有余悸。可它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有的村民具有科学的养殖经验和创新思维,得到了很多业内专家的赞赏,黄骨鱼养殖,也因此成了当地一个地理标志性品牌。
此外还有有机农田里的蔬菜,菜心、生菜、小葱等,口感都是与众不同。而儒溪村烧鸭佬农庄里,还有美味的烧鸭,烧鸭佬并不老,但厨艺高超,他做的烧鸭皮脆肉嫩,早已经是南海名吃,简直可以和北京烤鸭有一拼。农庄还提供加工服务,自助娱乐活动时抓到的黄骨鱼交给大厨,不到半小时,就能吃上了。
儒溪第三美,当然就是人美。在村支书的带领下,全村人在短短几年间,就把儒溪村打造成了岭南乡村振兴的标杆。每年暑假、寒假,村里都会组织专家、老师为村里的孩子们免费上文学课;村支书亲自组织了村篮球队,建了几个篮球场,还当起了相当专业的解说员。
有如此“三美”,儒溪村值得每个游客一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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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谭铮、李焕坤
最近唔少广州人都为咗水而“头痕”。点解?皆因今年以来,由于降雨少、来水少、蓄水少,东江流域遭遇历史罕见嘅严重旱情,导致今冬明春东江下游三角洲咸潮上溯加剧,广州、深圳等地部分区域供水安全受到一定程度影响。住喺广州东部嘅部分居民,最近发现水喉水有啲咸,甚至出现供水不稳或停水现象。珠三角水系发达,竟然会有缺水的现象?其实,呢个现象喺历史上存在好耐啦。今期《粤讲粤有古》就带大家一起认识下广州历史上嘅咸潮。
最近不少广州人为水“头疼”。为什么呢?因为今年以来,由于降雨少、来水少、蓄水少,东江流域遭遇历史罕见严重的旱情,导致今冬明春东江下游三角洲咸潮上溯加剧,广州、深圳等地部分区域供水安全受到一定程度影响。
住在广州东部的部分居民,也发现自来水有点咸咸的,甚至出现供水不稳或停水现象。珠三角水系发达,竟然会有缺水的现象?这其实在历史上也出现一段时间了。本期《粤讲粤有古》就带大家一起来了解广州历史上的咸潮。广州,是一座因水而生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水道纵横交错,珠江水从广州一路奔腾向海。
但谁能想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饮水问题困扰着广州人。原因在于广州濒临海区,每年冬季枯水期,咸潮便会托起珠江水,大举倒灌入城。最凶猛的咸潮,可以沿着北江往上涌,一直到清远飞来峡。根据《广州传》记录,当时所有的江水、溪水、井水,都变得咸苦难饮。
生活在广州的古代人,为了取得淡水,会到白云山取蒲涧泉水。相传这里的泉水味甘冷异于常流,饮之有金石气。三国时期的交州刺史陆胤,体会到咸潮的危害。他征募民夫,在越秀山东麓挖了一个人工湖,引蒲涧水入湖中,以供冬季枯水期之用。这个湖就是越秀公园东秀湖的前身,初名“甘泉池”。除了取山泉水,古人还会选择深挖井。广州黄埔一条700多年历史的村,名叫“深井村”。话说这个村子原名并非“深井”,而是叫“金鼎村”。
“金鼎”改成“深井”有多种说法。其中一个说法是,旧时金鼎村大多数居民日常用水以河水为主,小部分靠公用地下水。地下水源从山边挖洞打的水井中渗出,此井水清澈甘甜,洁净卫生。因每逢年底,海水咸潮倒灌,河水不能食用,饮用河水的村民就到有井人家借水食用以度咸潮。
感受到地下水的清甜可口,人们陆续挖井取水,久而久之,村中人家大多数都挖有水井。而靠近山边的许多水井,因地势关系,需要约15至20米深的牛绳,才能将水斗吊下放到水里打水。后来村名就改成“深井”了。面对咸潮对生活造成的不便,千百年来,广州人不断努力,开湖泊、挖濠涌、浚河道、修水利,阻挡咸水灌城。2000年夏季,广州西湖路兴建光明广场时,就发现了一座南越国水闸的遗址,面积约有650平方米,是当时发现年代最早、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水闸遗存。据说,洪水来时,打开水闸,泄洪到珠江;当咸潮来时,放下闸门,阻挡潮水涌入。
随着地理环境的改变,珠江岸线一点点向南延伸,大海慢慢远离广州。到了1905年,广州成立“广东省河自来水有限公司”,开办水厂,修建水塔,广州城区居民的生活用水,逐渐摆脱咸潮的影响。可以说,面对咸潮,我们先辈已经有千百年的经验。因此,面对今冬的咸潮,大家不用过度紧张。望广大市民值此之际,注意节约用水、错峰用水,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节约用水,人人有责,从我做起,从点滴做起。(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部分参考资料来源: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广州传》,作者:叶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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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稻子被锋利的禾镰收割得干干净净,摊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晒干,妥实地收纳进了各家各户的谷缸。接下来,村里便照例要举办一场庆祝活动——做“禾了”。而做木偶戏是做“禾了”的传统节目之一。
简陋的戏台,就搭在散发着太阳余温的晒谷坪上。
生产队提前放工,让社员们早早回家做饭,准备看戏,村子上空很快炊烟袅袅,弥漫着晚稻新米的香气。我们从家里扛来长板凳,在戏台前为家人占好位置,然后围在小摊档前,默念着花生瓜子、糖果饼干、柿饼、甘蔗们,馋虫蠢蠢欲动。然而大人还没来,所有都是奢望。几个调皮的,便向做木偶戏的艺人索了一面锣、一架鼓,领着一帮跟屁虫,满村子里乱敲乱喊。
大人们被锣鼓声撩得按捺不住,草草扒了两碗饭,拎了根水烟筒就匆匆赶来。各自找自家的板凳坐定了,时间却还早,于是聊聊收成、拉拉家常、打听打听戏文,或者看艺人给木偶穿衣戴帽,帮忙把大汽灯点亮,沐浴着晚风,人人脸上都泛着欢快的容光。
有冒失鬼兴冲冲地贴上去找大人讨零钱,做家长的娴熟地抬起手,手指微屈,在孩子头上一扬:“香蕉就有一梳,要不要?”小伙伴在一片哄笑中,狼狈地逃去。
戏台上最早出场的“大腮佬”和“歪嘴九”,是两个专门插科打诨搞气氛的角色,也是我们最喜欢的木偶。它们奇特的造型、滑稽的动作、幽默的台词,让我们的目光在戏台上专注了片刻。可惜它们的戏份少得可怜,随着它们退场,我们的热情亦随之消退,注意力又被围着大汽灯的飞蛾、草丛里的虫鸣吸引,渐渐又闹腾起来。有威严的长者站起来呵斥驱赶,三番四次,才终于安静下来。
我站在货郎担子旁,盯着圆簸箕里的那盆软糖,在货郎锋利的剪刀里,一小段一小段地消失,心里直发慌。猛然间听到戏台前掌声骤起,喝彩声不绝,到演出高潮的时候了。我精神一振,赶紧走到父亲的身后,用力摇他的肩膀:“我眼睏,带我回家睡觉。”
父亲头也不回:“去去!一边玩去。玩着玩着就精神了。”
我干脆趴在他背上,说:“没精神了,我肚子饿。”
父亲似乎早看透了我的心思,从裤兜里掏出几枚硬币,拣了两枚给我。
我从货郎手里接过一段约两寸长的软糖,把上面的炒花生一粒一粒勾出,慢慢吃完,再把那软糖小心翼翼地拉扯得老长老长,细如一根面条,几乎要垂到地面,再一小口一小口地扯咬。
然而软糖再长,我吃得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满足了胃口,精神重新倦怠下来,瞌睡虫真的来袭,我再也支撑不住,钻进父亲的怀里,在他的怪责声中,沉沉睡去。
木偶戏什么时候完场的,我是怎样回家的,已记不清楚。只记得每场木偶戏演出过后,田间的老农、趁墟的路人、上学的孩子,总会哼着昨晚的戏文:“夸啦啦……大王爱食辣椒酱,仲使豆芽炒猪肠。笃笃笃笃笃锵!”
如果能再这么看一次木偶戏,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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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粤讲粤有古》带大家睇下,古代诗人喺岭南留低乜大作。
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焕坤、谭铮
实习生 梁令菲
音频/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李焕坤12月4-6日,2021广州文化产业交易会喺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展馆举行。作为岭南大地一年一度嘅文化盛宴,广州文交会已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嘅文化产业交易盛会。大家知唔知,岭南文化之风好早就开始吹起呢?喺古代,尤其喺唐宋时期,岭南喺唔少官员、文人被贬嘅首选地。一啲大文豪被流放到呢度,就写诗去宣泄心中嘅郁闷,或者感叹大好河山。都有人系旅行路过呢度,乘兴写低一两首诗。比如,张九龄、柳宗元、苏轼等大文豪都曾喺岭南留下诗作。今日,《粤讲粤有古》带大家睇下,古代诗人喺岭南留低乜大作。
12月4-6日,2021广州文化产业交易会在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展馆举行。作为岭南大地一年一度的文化盛宴,广州文交会已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文化产业交易盛会。大家知道吗?其实岭南的文化之风很早就吹起了。在古代,尤其是唐宋时期,岭南是不少官员、文人被贬的首选地。一些大文豪被流放到此,就写诗去宣泄心中愤懑,或者感叹大好河山。也有人是旅行路过此处,乘兴写下一两首诗。比如,张九龄、柳宗元、苏轼等大文豪都曾在岭南留下诗作。今天,《粤讲粤有古》带大家了解下,古代诗人在岭南留下什么大作。在古人的概念里,岭南是“边远”“贫穷”的代名词。岭南从秦朝开始,便是流放地之一。特别是在唐朝,岭南已然成为流放和贬谪的首选地。
据统计,史书中可查的唐代贬谪流放岭南的官员约500人,包括我们熟知的诗人张九龄、王昌龄、韩愈、柳宗元、刘禹锡。在各大文士的笔下,岭南从一个地理概念成为一个文化符号,承载着失意与乡愁。正如张九龄酒醉时写下“独攀南国树,遥寄北风时”,寄托对弟弟的思念之情。当然,“岭南诗”不只是抒发被贬的苦闷情绪。写下《滕王阁序》的唐代文豪王勃,就在广州留下了一篇大作——《广州宝庄严寺舍利塔碑》,被称为“粤版《滕王阁序》。该碑文足足有3000余字,至今留存在广州六榕寺(即宝庄严寺),是中国文学史上至今已知篇幅最长、内容最广的宝塔铭文。写下这篇碑文的第二年春天,王勃在南海遇到飓风,不幸逝世,年仅26岁。《广州宝庄严寺舍利塔碑》就成为他的遗作,留在了广州。
时隔300多年,北宋大文豪苏东坡也路过六榕寺。相传他见寺院中有六株榕树,绿叶如盖,盘根错节,气势不凡,书下“六榕”二字。后人怀念这两位文豪的“跨时空”缘分,在六榕寺山门挂上“一塔有碑留博士,六榕无树记东坡”对联。说到苏轼,他为岭南文化留下的诗作可不少。在惠州时,被贬的苏东坡在尝过香甜的荔枝后,写下“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发广州》一诗中的“蒲涧疏钟外,黄湾落木初”,“蒲涧寺”位于白云山麓,如今已经不存在了;“黄湾”指广州东南的黄木之湾。
不同于苏轼,韩愈在岭南这个失意之地成就了一番事业。韩愈一生三次来广东,都是因为遭贬官。尽管仕途不顺,但他到贬地,关心群众疾苦,为民解困,传播中原文化,启迪民智。韩愈还为广州南海神庙撰写《南海神广利王庙碑》。此碑是广州南海神庙现存最早碑记,对研究该庙早期形制、古代中外海上交通与唐代祭海之俗有重要参考价值,被誉为“广州第一唐碑”。 (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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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冷空气南下,广州天气薄凉。我看到大街上各色行走的街坊,突然由“秋风起,食腊味”这句话,想到了另外一句话“冬风起,乱穿衣”,想到了广州的季节。 在北方,一年四季分明,该开花的季节开花,该落叶的时候落叶。在广州,季节的转换、更替比较模糊,没有什么可以参照。广州一年四季都有花,有的花一年四季都开个不停。如果按照树来参照,北方的树是“春萌”“夏绿”“秋黄”“冬萧”。而广州的树,一年四季都是碧绿碧绿的,就算有叶更新、跌落,也是不动声色的落。不似北方的秋叶纷纷,如同落雪。广州的四季分明是一个圆,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分割线”。北国飘雪,南国飞花。图/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陈秋明 摄 我一直觉得,广州一年不是“四季”,而是“二季半”。春天是一季,夏季和秋季合为一季,冬天顶多是个“半季”。为什么广州的冬天是“半季”呢?因为广州的冬天常被秋天的延迟和春天的早到,压缩成“半季”。广州的半个冬季也不冷,北方的寒气常气势汹汹地向广州“发兵”,可早被一路的崇山峻岭、湖泊大河、高楼树木的景色诱惑了去,到广州的“兵”,已经没有了那股“匪气”,最多是发一下脾气而已。所以,广州的冬季像水一样被吸进秋季里,又像雨一样融在春季里。 前几天,北方大部地区已降雪。天气预报说,北方将有一股强冷空气南下。不过,面对冷空气,广州人不当一回事,因为大家都习惯了,板着脸的冷空气到了广州就变成笑脸了。预报天气的时候,广州的气温还有三十几摄氏度。说这天气是“炎炎夏季”或“秋老虎”也不为过。没人把天气预报说的放在心上,没准这冷空气又不了了之。 可是,几天后的一个半夜,我睡在床上突然觉得有点冷,以为是空调开得太低,于是懒洋洋调高温度继续睡。第二天一早起来,我鼻子有点干燥、发痒,又想打喷嚏。拉开窗帘向外一看,起风了。于是打开窗把手伸出手,空气里果然有了凉意。看看温度,比平时下降了十多摄氏度。没想到,冷空气在夜里来到广州,释放着它最后的“敌意”,来了一个小小的袭击。 早上,那些经常锻炼的,身体强壮的人,对这股冷空气不屑一顾,甚至轻蔑。他们和平常一样,趿拉着拖鞋,穿着短裤和背心就出了门。有的人觉得这点凉,身体能顶得住,继续走向公园,走向广场。有的人觉得有点凉,走了半路也不好意思退缩,所以继续前行,以至于表面潇洒,内心“瑟瑟”! 马路上骑摩托车、电动车的人,还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身体虚弱的人,身上穿了毛衣、裹着风衣,甚至是棉衣。 地铁里、公交车里,空调不因为冷空气来就停歇,空气里涌动着、弥漫着一股股樟脑丸的味道。也许,大家来不及洗一洗、晾晒一下旧年的毛衣、外套,直接穿了出来。 大街上,高档写字楼里,有的靓男脚穿锃明瓦亮的皮鞋,半袖白衬衫配笔挺的西裤,倒也“冷得精神”。有的靓女,上身穿着羽绒或宽松的针织毛衣,脖子上围了丝巾。脚上却蹬着凉鞋,闪亮出一双修长的美腿。这打扮,明明上身“暖被窝”,下身“冰激凌”。 到了中午、下午,地铁、公交里、马路小巷里,写字楼商场里,人流涌动。穿什么衣服的人都有。有的人穿着短裤背心,有的人穿长裤长袖。特别是那些把外套、毛衣脱下来的,把袖子系在前腰,或者把毛衣和外套搭在后背,两条袖子垂在前胸,格外随性、潇洒。从一城的广州人穿着看,有的人过着春天,有的人过着夏、秋天,有的人过着冬天。可是,没有人对谁眼光斜视,没有人对谁评头论足,各穿各的,各走各的,各美各的。 如果说北方的季节是个古板、教条、不可反抗的“严父”,那么广州的季节,如同一个宽厚、慈祥、随和的“慈母”。你穿什么她都不嫌弃,你穿什么她都觉得好看。 这一城广州人,性格都低调、真诚、随性;这一座广州城,品格开放、包容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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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时期罗贵率领南雄府广昌县牛田坊珠玑巷三十六姓九十七户人,跋山涉水,历尽艰辛,落户冈州蓢底,即今日的棠下良溪村。耸立于江门的大雁山,可以摸到云彩的地方。山脉绵延数十里,村庄如灌木丛般沿着山脉分布,良溪古村就蟠踞山脉脚下。罗氏大宗祠依旧显得庄重、肃穆。图/蒙胜福摄据珠三角许多世家遗存谱牒上记载,虽因由和迁徙时间各异,但他们都一致载述,先祖是随罗贵由南雄珠玑巷南迁至今天的珠江三角洲的。罗贵落脚的良溪村,就成了中原人南迁的两个重要的标志性驿站之一。南雄珠玑巷是第一个南迁集结地,因发现早而闻名于世,而良溪村却“养在深闺人未识”,直至2006年才受到岭南移民史专家关注。他们提出了“北珠玑,南良溪”的中原南迁标志性格局,令中原人南迁并扩散至珠三角乃至海外的过程,有了一个清晰的发展脉络。入秋后的一天,我又一次来到了良溪古村。这个近千年来从未遭受过兵燹蹂躏的古村,依然峰峦挹翠,平畴沃野,给人以远离世俗尘嚣的安详与静谧之感。眼前一大片明、清两朝和民国时期的民居,已经杂糅到了一起,互不违和,相互融合,尽管建筑风格迥异。这里还建起了后珠玑巷纪念广场,广场边的三十六姓旗帜正迎风舒展。一旁的罗氏大宗祠显得格外庄重、肃穆,屋顶“龙船脊”头尾和防火墙两个重叠的“人”字尾角向上翘起,犹如高高昂起的回眸凤头,飘逸而灵动。宗祠的门楣悬挂着“罗氏大宗祠”横匾,两边的“珠玑留厚泽,蓢底肇鸿基”对联,开门见山地点出了良溪罗姓始祖罗贵南迁始点与落籍终点。大片不同风格的民居,杂糅在一起,却互不违和。图/蒙胜福 摄宗祠为三路三进。正面两侧巷门是“入孝”和“出弟”。祠内每道门头上都镶着用麻石镌刻的“循规”“蹈矩”“作肃”“起敬”等文词,凸显前人对后人谆谆教诲的良苦用心。第三进祠的神龛供奉着罗贵以来历代罗氏先祖的木主牌。神龛两侧顶脊墙上挂着长联:“发迹珠玑,首领冯、黄、陈、麦、陆诸姓九十七人,历险济艰尝独任;开基蓢底,分居广、肇、惠、韶、潮各郡万千百世,支流别派尽同源。”述说着罗贵倡议扶危济困、异姓一家和开拓进取的精神,教嘱后人牢记先辈、不忘水木之源的赓续情怀。清朝近三百年来,良溪村考取文武举人、进士的有记载为24人。良溪涌现出粤东四大家之一的罗天池、道光十五年解元罗芳、摄影先驱罗以礼、江门景贤书院学长罗鸣銮、新加坡开埠七家头之一的罗奇生以及近代名画家罗卓等许多乡贤。“龙船脊”屋顶两头向上翘起,宛如凤头。图/蒙胜福 摄明代大儒陈白沙先生为良溪《罗氏族谱》写的序言中就有“百粤之罗,多出琴轩贵翁之九子也”。足见明代中期,罗贵的后裔已遍居两广了。清代康乾这两个时期,良溪乡人更越洋到海外谋生。走在逼仄的巷道间,两边是山壁一样的墙头,如不仔细看,你可能会漏掉一座立于乾隆元年的节孝牌坊。它已经被一堵高高的墙面严严实实地遮挡着,瓦脊上有几缕草,在微风中颤栗。可能不少本村的村民也不曾目睹过它的真容。查阅罗氏旧族谱,我发现前人并没有留下文字或刻意将这“恩荣”对外炫耀。这的确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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